流碧阁是座宽广的小院落,院中有座开凿泉眼扩建而成的湖,这个时节却有袅袅烟雾腾起,倒有番昏黄意境。湖畔有太湖石堆砌的假山,一条长堤穿湖而过,堤岸上仍覆着一层未融的细雪。
二夫人的笑容就有些勉强了。
吃完饭,三个女人要一起到流碧阁去学习绣艺。
二老爷不过是与张大人的公子有些争论罢了,且是因为张公子喝多了酒而起的,昨日二老爷便说张大人请他去喝茶,此事便已经了了。再说那张大人与摄政王算甚么故旧?人家摄政王恐怕连他家门儿朝哪边开都不晓得!
“那佛珠你给兰姐儿留着!”萧老夫人直接了本隧道:“桂姐儿如果想要让她本身求去!嫁畴昔这么些年都没怀上,也不晓得焦急子嗣的事儿,倒是盯着自家姐妹的东西不放!她如果还不依不饶,你让她来找我!叶姨娘那样儿的,能教出甚么好的来!”
萧宁不满,“六妹你这傻病如何还没好全?大伯母那般聪明的人,如何就生了你这么一个小傻子!你瞧大哥,我们兄妹几个加一起都没他猴儿精!你一点儿也不像大哥的远亲妹子。”
萧桂抹了下泪,面上却带笑容,“有祖母这句话,我便是做甚么都值得了!只不过孙女是内宅妇人,又那里懂他们宦海上的那些个弯弯绕绕呢?恐怕大爷因着这件事获咎了摄政王,孙女这两日连觉也睡不着,才想起母亲在大恩寺求的那串保宦途顺利的佛珠来,想着孙女虽是姨娘肚子里出来的,这些年倒是日日都是母切身边奉养,待母亲无一日敢不恭敬,才想着跟母亲求了那串佛珠来……”她眼泪快速就掉了下来,却只要那么两滴,瞧着当真是分外不幸。
绕太长堤,才瞥见一座金瓦白墙的小楼,她们练习绣艺便是在二楼,一则平静无人打搅,二则是因为二楼的窗扇都是用极可贵的玻璃镶嵌的,透光极好。
不是说过几日才返来么?萧央扭头看向萧若,见萧若面上固然安静,握着针的手指都捏紧了,泛出青白来。
萧宁倒是一下子欢畅起来,“终究不消在这里拘着了!”牵了萧央的手,又唤萧若,“四姐,我们快去瞧瞧,指不定这回二姐又要闹甚么夭蛾子呢!她如果再欺负你,你可不要忍着了,奉告祖母去,让祖母清算她!”
萧宁还待再说,她身后的大丫头采月忙拉了拉她的袖子,她才不说话了。
二夫人虽不是远亲的儿媳妇,萧老夫人却也极看不上萧桂这等做派,竟还敢拿捏欺负嫡母了!
三姐妹牵动手回寿安堂,萧央步子小,走不快,萧宁一起上都在抱怨,却还是放慢了速率姑息她。
萧央的绣样简朴,两朵五瓣的小花,她对这些绣艺非常熟谙,怕被温徒弟瞧出马脚来,便用心绣的有些倾斜。她的两朵小花将近完成了,便听外头有个小丫头来传话,跑得气喘吁吁的,“二姑奶奶返来了!老夫人让奴婢请三位女人都畴昔呢!”
萧宁“哼!”了一声,撇嘴道:“一个是傻子,另一个是哑巴,真真是要憋死我了!”非要拉着萧央和萧若去东侧园子里看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