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央没想到重老夫人竟会将这只白玉扳指给她,愣了一下才接过来,是传了好几代的了,温润厚泽,一如千万载的光阴沉淀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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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夫人小声问:“王爷甚么心机?我一向不在京中,那里晓得这些?”
等大师都到正堂去了,重老夫人才拉着萧央的手,慈爱的道:“你不必理睬别人说甚么,之前也是我想左了,一心想让妙婵做孙媳妇,她也是个不幸的……有身的事也不急,再等个两年,你身子长开些了再说,不过今后可要多吃些!”
屋子里都是女眷,重渊坐着喝茶,肖宴在外头通传说有事回禀,他才起家站在庑廊下与肖宴说话,院子里飘来模糊的桂花香,这个时候桂花开得还未几,轻风吹过点点花簇,说话的间隙里,他侧头看向屋内,隔着窗扇,瞥见她微微垂着头,脸上带着笑意,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温和安宁。
等萧央出去了,重老夫人捻着佛珠,好半天赋跟胡嬷嬷说:“你说她是不是小千珠?”
萧央睡得迷含混糊时听到动静,反应了一会儿才坐起来,檐下已经挑起了灯笼,竟然真的睡着了……
厥后她在萧家长大,他没机遇管,现在倒是光亮正大的又开端管着她了。萧央只好坐下来将一碗粥都渐渐吃完了。
“……皇上也点头了,只等内阁同意也就算是定了下来,于家已经在筹办立后之事了,现在于家七女人常往宫中去。”肖宴顿了一下,又道:“太后娘娘说要见您……”
傅夫人明天赋被她坑了一次,这回说甚么也不开口了。
萧央就笑着道:“有王爷看着,我吃少了他要说我的。”
重老夫人跟几位夫人一起打马吊,萧央就坐在重老夫人身边吃点心,是糯米的,内里夹了红豆沙,非常软糯。重老夫人年纪大了,爱好这口,屋子里就常备着些,萧央也是爱好这类的,就捏起一块渐渐吃着。
重老夫人脸上的笑容倒是一点儿也没有了,淡淡道:“妙婵丫头的外祖母身子不大好,她已经归去照顾她外祖母了。一会儿就要用中饭了,大师都去正堂坐着吧。”
吃过晚餐,重老夫人跟几位夫人说话,老成都侯夫人也在,本来成都侯是要纳许妙婵的,现在许妙婵被送走了,这纳妾也纳不成了。不过也只是纳个妾罢了,成不成的,老成都侯夫人也不放在心上。
他一向牵着她的手,看她心不在焉的模样,就停下来侧头问她,“看甚么呢?”
说着又去拉傅夫人,“你说是吧?”
重老夫人笑容就淡了些,“总归也是等了好久了,急着抱重孙也不差这一年两年的,阿央是瘦些,今后多补补也就是了。”
傅夫人无法道:“等今后我再与你细说,你一会儿消停些吧……”
重老夫人也笑起来,“之前他就是如许,当时你还小……”她俄然顿住了,没再说下去,半晌才说:“你也出去逛逛吧,我让芳影给你带路。”
她性子开朗,跟重老夫人打趣儿,身边还围着很多夫人,说话笑闹声不竭。
罗夫人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也不感觉尴尬,又问重老夫人,“老夫人您说是不是?您也急着抱重孙呢吧!别说您了,就连我家那位也是急得不可,之前王爷一向不肯结婚,现在好不轻易娶妻了,又是个年纪小、身子骨弱的……”
吃完饭要去给重老夫人奉茶,还要见一见重家的亲戚,不能穿得过分平淡了,总要端庄适合才行。抱石给她梳了个牡丹髻,戴了支嵌红宝石的海棠步摇,看着活泼些,不然她年纪还小,打扮得过分慎重了倒也不相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