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你是如何晓得这两日装载有汾阳王偷运的私盐大船即将到达大通船埠的?”直到现在,姚知礼还是忍不住震惊,犹自不敢信赖这件事情竟然是真的。
藏头露尾遮讳饰掩的无胆鼠类,也敢和他为敌?
砰!
姚知礼此时也顾不上跟潘玉儿胶葛这些有关态度的细枝末节了,闻言难堪地一笑,干脆直接疏忽潘玉儿语气里的嘲弄,慈爱地笑道:“外祖父一贯信赖,玉儿是个好孩子,是绝对不会诳人胡说的。”
至于她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刚好桩准了日子赶往大通船埠的事情,潘玉儿当然不会对姚知礼坦白。
事已至此,潘玉儿也不再卖关子,利落地编着故事:“想必外祖父也晓得玉儿三岁时生了一场大病,父母几近耗尽家财,试遍了各种偏方,才将我救返来的事情吧?”
怕潘玉儿不信赖,姚知礼又弥补一句:“你看看,在这姚府里,凡是得外祖父看重的孩子,哪一个外祖父不是严格要求的?别的不说,就单说与你最交好的珂儿,现在不是被清算日地拘在家里备嫁吗?”
如果果然如此,那他可就是偶然间获得一个聚宝盆,可保姚家更进一步了!
潘玉儿对于姚知礼强要拉近干系的行动极其不屑,更活力姚知礼将萧稷说成是“外头用心叵测之人”,但是面上倒是一派欣然接管的模样,羞怯一笑,垂眉扎眼道:“是玉儿以往想错了……还请外祖父大人不计结果,不要和我普通见地。”
“外祖父此次信赖玉儿所言非虚了?”潘玉儿不答反问,嘴角扬起一丝笑,但是那笑意却未曾达到眼底,冰冷凉的,更像是挖苦。
“天降食盐?!”汾阳王怒极反笑,一掌将丰富的大书案砸出了一丝裂缝,恨声道,“劫富济贫?他们还真当本身是绿林豪杰,要行侠仗义了?!觉得如此作为,本王就会被他们蒙骗,不持续清查下去了吗?!”
“查!给我完整地查!”汾阳王眯了眯眼,阴测测地叮咛道,“那但是两大船盐,那里是这么一回就能分拨完的!本王还就不信了,莫非他们还会有飞天遁地之能,能躲藏一辈子不成?!”
一方上好的端砚从书案后砸了过来,撞击在打磨得光鉴照人的青石地板上,收回一声脆响,立即四溅开来。
青竹巷姚府的外书房里,房门紧闭,静悄悄的一片,统统奉侍的人都被支了出去,只要姚知礼和潘玉儿祖孙二人沉默相对。
李安仓猝“扑通”一声跪伏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一口,任由地上砚台的碎渣子硌在身下,扎出了血珠子,也不敢动一动。
到底是一个宠妃更能带契姚家,还是一个身上有很多奥妙的谋士更能助姚家繁华昌隆、连绵不断?
“多谢外祖父疼惜。”潘玉儿垂眉笑道,“既然外祖父如此心疼玉儿,那玉儿定然也会好好地孝敬祖父的,像此次的事件,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底子就不值一提。”
难不成,之前真的是他藐视了这个不远千里来投奔他的外孙女?
“我天然是不会欺诈外祖父的。”潘玉儿眼角上挑,语气有些委曲,“只是外祖父一向不信赖玉儿罢了……”
不管是至心还是冒充,潘玉儿的这番表态都极大地满足了姚知礼的虚荣心。
如果潘玉儿真的有这等洞悉宦海世情隐蔽的本领,那他千万不能错失乃至是获咎这个大宝贝啊!
这帮强盗此等掩耳盗铃之举,的确就是对他李奉贤的欺侮!
姚知礼见状,晓得潘玉儿这是在委宛地向他服软,顿时欢畅起来,心头的郁气见扫而空,愈发地慈爱驯良了。
李安赶紧恭声应了,半晌都不敢担搁地奔出去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