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露和采薇两人了解一眼,面露恍然,一脸怜悯。
一枚白荔枝冻石,两三枚浅显刻石,另有一整套邃密的雕镂工刀。
宿世欠了这个灵巧懂事的弟弟太多,当代总想把甚么好东西都留给他。
采露笑着轻点了一下采薇的额头,道:“你这话倒是说得不错。”
“笔墨纸砚,奴婢也提早在库房里给女人找好了。”采薇精打细算,“府里有的东西,何必再花银子从外头买。”
不,要不是宿世阖家蒙冤被斩以后,她愧悔愤恨至极之时,发了疯似的狂练荔山居士的诗文画作、金石篆刻以寻求心灵的半晌安好,也不会重视到荔山居士印章的奇特之处,更不会有缘获得居士的亲身教诲。
采露神情微动,前次去荔山,女人就是被颖女人以寻求荔山居士的墨宝文迹为夫人献寿而棍骗,这才有了厥后的遭际……
冯淑嘉缓声道:“荔山居士最为闻名的是他对金石的研讨,他也是以而研讨过篆刻一项。居士的篆刻凝集了他对金石和诗书画的研讨,各道融会贯穿,以是不管是印章的形制,还是篆文描画都别具特性,有别时人。这枚印章,不像是居士的手笔。”
真是会过日子!
夫人一贯钟爱荔山居士的墨宝文迹,女人学承夫人,明白其中精华也是理所当然。
不过,这倒提示了她,仿画《荔枝图》,冯援也能够来帮手,献上一份孝心。
采露这才重视看起了落款,只见图上有一小章,章纹为“荔山居士”,不由地惊呼:“呀,竟然是荔山居士的画作?!”
可惜,到最后她还是没能如荔山居士所希冀的那样,摆脱仇恨,珍惜余生,而是挑选了在坟前庐冢和仇敌同归于尽。
冯淑嘉发笑,府里的笔墨纸砚不是过分浅显,就是过分贵重,浅显的不适合这幅《荔枝图》,贵重的她还要留给弟弟冯援呢!
那副得意自傲的模样,逗得大师又是一笑。
采薇恍然大悟,笑嘻嘻地拍马屁:“采露姐姐公然短长,不愧是夫人调教出来的!”
如果没有烈火焚身一寸一寸烧筋断骨逼近灭亡的灼痛,又如何会有此生重来的荣幸呢?
一句话,逗得冯淑嘉忍不住喷笑,伤怀之情倒是减轻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