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淑嘉摇点头,笑道:“从最后的成果来看,只要能够当选前十,名次靠前和靠后并没有多大的别离,不过是赚得奖金的多少罢了。”
严嬷嬷点点头,边走边笑问道:“此次夺得魁首的固然不是裁云坊的绣娘,可也不是芙蓉裳的人,你会感觉绝望吗?”
冯淑嘉笑着挽住严嬷嬷的胳膊,娇笑道:“嬷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余年正富,说甚么‘有生之年’呢!”
冯淑嘉便陪侍寿阳公主去了前头,登上比赛的台子。
谁知冯淑嘉闻言不但没有伤怀,反而笑着安慰寿阳公主道:“她们情愿入宫也没有甚么不好的。转头臣女就对外宣称,芙蓉裳的绣娘因技艺高深被选送入宫中的针织局任职,这得赚回多大的名誉,赚回多少技艺高深又想往上走的绣娘啊!”
和冯淑嘉在一起得久了,她偶尔也会健忘甚么“笑不露齿”的经验,会心就笑,不悦就掉脸子,倒是活得畅快很多。
马车四角的宫灯已经点亮,敞亮温和的灯光映照在寿阳公主的脸上,使得她整小我都蒙上了一层温和的光,常日里略带沉郁的眉眼此时也和顺起来。
冯淑嘉应和着,感慨着,也思考着。
临别之际,寿阳公主眉间微蹙,道:“我看那十人当中,有你们芙蓉裳的人,且看模样也是欢乐入宫领差事的,想你费这么大的工夫种植她们,又停止这般昌大的赛事替她们立名,她们却一心想着攀高枝……”
她也该试着凡是都往好处想了,免得林樨在泉下有知,还得为她操心伤神。
冯淑嘉乐见严嬷嬷如此高兴,本身也眉眼弯弯地笑道:“走吧,嬷嬷和我一起去见见这些当选前十的绣娘。”
应酬过后,余下琐事自有石进卖力,冯淑嘉则去送已经繁忙一天略显倦怠的寿阳公主回公主府安息。
正凡人,就该有喜怒哀乐七情六欲,而不是一味地哀痛且压抑。
寿阳公主此话一出,那些本来因为没有进入前三而暗自神伤叹惋的绣娘,顿时都欢畅起来,纷繁膜拜下来,伸谢寿阳公主的大恩。
严嬷嬷暗自点头,心性如此悲观又沉着睿智,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罢了,实在是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