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秋天然不会因为冯淑颖的呵责而委曲不满,也不会因为她的解释安抚就自鸣对劲,她一如既往地恭敬应下:“颖女人放心,奴婢必然会抓紧时候去办的!”
等念秋从杏林堂问话返来,冯淑嘉也画了《荔枝图》的最后一笔。
冯淑嘉点点头,说:“管大夫如何说的,你就如何回禀堂姐。只是,我可不想她拿母亲来做借口,将来如果落下甚么病根,莫非她还要赖母亲一辈子不成?”
即便是要张狂,那也得等她做了中山伯世子夫人再说。
如果之前,念秋自是会赞佩冯淑颖的孝敬恭敬,但是自打晓得冯淑颖为了和李景私会,就下狠手推倒冯淑嘉,再见冯淑颖的“孝敬恭敬”,她就只剩下“呵呵”了。
冯淑颖一看就晓得这件差事念秋不但没办好,并且到现在都还没有甚么眉目,顿时就急了,立即停止了身子,语气也少了以往的暖和,呵责道:“就这么点小事你如何还没有办好?我如果想到好的点子,还叮咛你做甚么?!”
念秋笑着应下。
“是,奴婢这就去办。”念秋面上恭敬应下,但是人出了门,却先往芷荷院拐去。
冯淑嘉听完念秋的回话,料想当中,并不惊奇,闲闲一笑,道:“堂姐如何叮咛,你就如何行事,不必来叨教我。”
“先把它晾干,寻个机遇去个做活邃密的小店儿装裱了。”冯淑嘉搁笔叮咛。
念秋也不推让,风雅收下,谢过,回风荷院复命去了。
“不如,颖女人有甚么好的点子,叮咛了奴婢去筹办?”念秋叨教道。
念秋想到这个就忧愁,颖女人本来交代她的是剪一个夫人爱好的花腔子,可谁知她花腔子剪好了,颖女人却又俄然改了主张,让她想体例寻一个既可心又贵重的礼品来。
念秋了然,屈膝退下,自去杏林堂问话不提。
冯淑嘉则抻抻作画时衣袖上卷起的褶皱,到宴息室见了念秋。
她还要借武安侯府的势以嫁入中山伯府呢,有道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眼下用得着念秋的处所另有很多,她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把念秋给获咎了。
采薇回声,亲身留下吹干墨迹。
“管大夫如何说?”冯淑嘉在罗汉床上坐下,直奔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