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猖獗了!
冯淑嘉明白了潘玉儿请她看戏的心机,一颗心安宁下来,转头像潘玉儿一样紧盯着戏台上委宛情深的萧斐,内心缓慢地盘算着,一会儿该如何去东直大街的胡记香料行探一探真假。
潘玉儿冲她一笑,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家家的不要探听。”
冯淑嘉灵机一动,潘玉儿该不会是在思春吧?!
当然了,名誉如小飞蝶,这戋戋四十两银子是底子见不到他的,除非是他本身情愿“跌价”相见。
寄人篱下,吃穿用度都要靠姚家施与,潘玉儿拿得出这么多闲散银子捧喜好的角儿吗?
那这桌子上的掐银丝绢花是扔还是不扔啊,又要扔多少呢?
以是才要来看小飞蝶归纳《牡丹亭》,才会问她那些生存亡死、情深不悔的题目!
冯淑嘉猎奇,趴在桌子上倾身前问:“玉儿姐姐叮咛阿碧去做甚么?”
冯淑嘉想,这幸亏扔的是绢花,如果直接砸金子银锭,萧斐还不得被砸破相了啊!
阿碧点头应诺,躬身出了雅间。
可惜天家最是无情,至高无上的权力又引诱太大,成王败寇,既然失利了,就得接受举家覆亡的运气。
宿世此生,两世加在一起,她都快有五十岁了。
幸亏萧斐很争气,即便是唱戏也要做唱的最好的那一个,很快成为梨园的台柱子,好学苦练,又有幸得了宫里朱紫的眼缘,数论渊源之下,给了他锦园这个当家作主的居住之地。
冯淑嘉骇怪万分,她方才悄悄数过,这一束绢花少说也得有二十枝,两束就是四十枝,四十枝绢花,四十两银子,就为了见小飞蝶萧斐一面,潘玉儿这脱手也太豪阔了一些吧!
“本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何如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潘玉儿将桌案上的两束绢花一推,笑道:“这些,我要见你们锦园之主。”
冯淑嘉当然不明白潘玉儿所指,只觉得潘玉儿是在笑她还幼年懵懂,不知少女苦衷,便娇嗔傻笑两声,将此事揭过不提。
这在大梁并不是甚么奥妙,也是以很少有人敢上锦园来拆台,所之宿世李景哪怕被萧斐的身材嗓子馋到不可,也只能对着萧斐流口水,却不敢真的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