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又燃起,火把也点亮了几支。
“不给你饱肚子,就是它的抵挡。”
两山隔着断崖,前山要大出后山太多。
但饶是如此,遍山仍满是滚石。
“但这处所,伤害啊。”
高山黑影,淡淡薄光里只余成片废石。
沈冽点头,没有说话,俊美白净的侧颜似冰玉般,在阳光下反着光。
“少爷,大抵是宋郎将他们。”中间的保护戴豫说道。
南下半个时候,遥遥听到瀑布声澎湃,再行半里,黑暗里能看到远处高矗立立的战墙了。
“我差点忘了,”沈谙笑道,“本就水里捞上来的,还洗甚么。”
石头将水桶挂回马车后边,坐到车厢前,扬鞭抽马。
沈冽眉头一皱,黑眸一斜:“你能不能说些好听的?”
说着,走出一向卷着帘子的车门。
入夜下来不久,他们就到了徒云坡。
保护们架火烧水,沈冽同石头一起捕鱼,沈谙坐了一阵,下了马车,站到水边看着。
沈谙淡笑:“知彦,我提枪拿刀时,你个子还没这马高。”
大门无人看管,他们直接便出来了,鼻下垂垂闻到臭味,越往内里,恶臭越浓。
山上沉寂无人,一片阴暗,山脚的风在入夜后变急,吹得马车四角的灯笼一向摇摆。
“是那些山贼用来防官兵的吧。”沈冽道,“这些石头不安稳,轻易滚落。”
车帘都打起卷,窗外水绿山青,华林芳景,沈谙靠着一面车厢,望着劈面的茫茫葱野,神情安宁。
“哈哈哈,”沈谙低笑,笑声朗朗,“万物皆有灵,鱼也晓得逃生和抵挡。”
“你胆量真大,”沈谙靠着车厢,又道,“也不怕被这里的胡匪们发明,技艺再好,你们也做不到以一敌百吧。”
“坐烦了。”沈谙淡淡道。
“你还没切鱼洗鱼。”沈谙道。
说着,转过身去:“走吧,大半日了就这些收成,持续诛贼去。”
“年青人。”沈谙摇了点头。
沈冽提回长矛,大鱼还在扑腾挣扎,他往中间的竹篓扔去,朝沈谙望去一眼:“如何下来了。”
沈冽马头一转,朝另一边走去:“去后山吧,气味也许好受一些。”
沈谙也晓得他这脾气,抬眸朝山上看去,顿了顿,说道:“给我一匹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