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晓得错在那里,”唐钊坐正身子,伸手把安谨言拉到身边,“那就对你的仇人,先叩首赔个不是,再好好感激一番吧。”
庄莲儿抬手摸了一把脸,一手的妆,把本身逗笑了,赶快去洗脸。
“唐钊!”乐悠悠一脸不成思议,为了一个庶务,竟然要留下她的手?
乐悠悠甚么时候受过如许的委曲,膝盖还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她只能咬碎后槽牙往肚子里吞,额头打仗到冰冷的空中,像此时她的心,深吸一口气:“是我不对,仇人,乐悠悠给您赔不是了。”
可当乐家阿谁狗都不如的孩子,死在了去捉鱼的河里,当时的唐钊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硬是把乐家的一众奴婢连同祠堂里的牌位全都扔到了鱼池中,拔剑立在水中,桃花眼里一片猩红,没有一个乐家人敢拦下他。
“呵...”唐钊不疾不徐地摸着红色的狐裘毛,语气却变得冰冷:“挑事的是你,了事的还是你,把这里当是你们乐家?当我不喘气了吗?”
唐钊被她的态度,媚谄到了,转向乐悠悠:“你想如何办?”
“嗯。”
“你,”唐钊看了一眼安谨言,面色和悦,“跟我来。”
乐悠悠被这声打击的刹时汗如雨下,唐钊一向不自称王爷,但是这是究竟,她刚才如何就情急喊了他的名字。
乐悠悠被唐钊的这几句话吓得连连后退。
乐悠悠不敢看面前这个风景霁月的唐爷,情窦初开时,她也如万千少女一样,对这个肥胖却明艳的少年生出百般旖旎,当时的唐钊只要十五岁。
庄莲儿站在原地,皱着眉头,一手抱胸一手摸着下巴:“有题目,绝对有题目!”
终究以唐钊晕厥在鱼池中,差点溺亡而结束。自此今后,唐钊对每一个乐家人藏怒夙怨,不共在天。也是在那天,阿谁风景霁月的少年拔剑而立瞋目而视的模样成了她的恶梦,对他除了怕不再有一点别的心机。
唐钊停在她面前,标致的眼眸中荡起柔情:“放心,我不会让你受欺负。”
乐家与唐家虽说也算是姻亲,但那也是与老宅那边的亲戚,想与大兴朝独一的异姓王爷攀亲戚,那要看唐钊愿不肯意了。
“都太闲了吗?”
而一样顶着花妆的安谨言,被唐钊带到了房内。
“我不该恩将仇报,颠倒是非。”
“她们俩在唐府也不是一两天,”唐钊破天荒地说了一句完整的话,转着轮椅往前走了一些,淡淡道:“也算是唐府的人,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在府里受伤。”
吴司乐被庄莲儿脸上花里胡哨的妆吓了一跳:“不是我!我不熟谙你,你看你这一脸甚么妆,啧!啧!啧!的确丢我们唐府的脸呀!”说着,一脸无法地摇着头走了。
唐钊很对劲现在乐悠悠羞恼的模样,眼波瞥过安谨言,像是被春季熔化的雪山,“那就留下你的手吧!”
“本王的名字,你也配叫!”唐钊很少称本王,即便脾气古怪起来,也只是阴阳怪气几句,向来不拿身份压人,这是安谨言第一次听到唐钊如此...嗯,如此以势压人。
刚霸气外露了一番,一句话,四周的人都立马散了。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乐悠悠,不再难堪她,吃紧喘了几下,病恹恹地说了一句:“等着留你用饭?”
他说得诚心,安谨言现在对他的话莫名信赖,笑容刹时绽放在她脸上,对上唐钊的目光,傻呵呵的点了点头。
乐悠悠一愣,长舒一口气,赶快扶着身边的丫环站起啦,一瘸一拐地走了。
庄莲儿在一旁更是一脸冷傲地盯着唐钊,心想,平时病弱得不能自理,没想到护起短来还挺霸气,公然这赢了天山圣战的异姓王爷,一旦放开,气场真是不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