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奎明白了：“小的必细查此花姨娘。”
有这么两个压在左副将上头的表舅兄，左副将饶是有贼心也没那贼胆，起码嫡子嫡女很多，庶出后代无半个，不是妾不会生，而是左副将底子就不敢纳妾，那位左三奶奶手腕刁悍得很，左家没夜家那不准后辈纳妾的家规，也楞是让左三奶奶管得左副将不敢生纳妾的动机。
“英家？”夜十一未曾听过这英家。
“查！”夜十一记得恶梦中左副将并非真正做到片叶不沾身，只是那片叶并不在坊间：“这回你自左府内部里细查，特别是左家后院，左家分歧于游家老爷太太早亡，游家两兄弟各自娶妻立业后便分府而居，左老爷左太太尚在，除了已尽数嫁出的姑奶奶，左家兄弟四人共居一府，后宅仍由左太太掌中馈，此中有一名姓花的姨娘很得左老爷的宠，帮手左太太掌中馈已稀有年，现年十岁的左四爷便是此花姨娘所出。”
“玉石买入再卖出，其间未曾打磨加工制成成品？”夜十一再问。
明宿以东角为首共十四人，暗宿以西奎为首共十四人，两人各领一队，奉了夜十一的命，早自榜下捉婿起，便各自暗下细查京营的两大将领，一为五虎帐游副将，二为神枢营左副将，都是从二品的武官。
没有讶异夜十一会晓得这些，西奎还是面无神采：
东角结实健硕，一双大眼烔烔有神，浓眉跟着禀报的内容一会儿挑高一会儿落下：
“是，套近乎地喊，左副将得喊汤左侍郎一声四表舅兄，喊汤左都御史一声大表舅兄。”
至于游副将，夜十一叮咛东角持续盯着，游副将周边常常呈现的游家亲戚也得重视着些，看有无产生甚么冲突胶葛之类。
那些人分为两队，一为明宿，一为暗宿，东南为明，西北为暗，共二十八人，她母亲以二十八星宿为他们定名，故这些人统称星探，除了母亲薨逝前，于母亲病榻前她见过星探那一回，母亲正式交代，将二十八人交与她掌管，星探正式认她为主，而后她除了将二十八人的脸认了个全，再未曾见过。
分歧于东角的阳刚，西奎偏显得阴柔，再加上五官精美，边幅有些男生女相，声音亦无东角宏亮，而是有些降落，禀报时脸上都是一个神采，仿佛人间中事无一能挑起他的情感，仿佛随时随地都戴着一副假面具：
自决定要窜改恶梦中董秀之入宫为妃的轨迹，且要拉拢胜利冯董两家联婚，夜十一便一向在想恶梦里董秀之成后宫妃嫔后，杨将军最后是如何被董大将军完整拉上马的，然想了整日，她也没想出条道道来。
“我记得，左副将是家有悍妻？”夜十一细心想了想，“还是兵部汤左侍郎的远房表妹？”
“左副将喜女色，凡是不在神枢营，便是在红楼喝酒作乐，然纵整天流连花丛，却夙来只占占嘴上便宜，真正过夜红楼未曾有过，青楼更未曾踏足。”
“游副将两月来也没特别凸起的处所，每日不是到五虎帐练习马军步军，便是回府与妻妾其乐融融，对后代亦是峻厉得很，经常能揍得府里几位少爷哇哇直叫。游二奶奶手里的嫁奁铺子倒是有些非常，共有两家，一家是玉石铺子，用最低的价买入，再用高出时价十倍的成品代价卖出，买方是英家。”
红妓有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也有卖艺卖身的，青楼则尽是卖身的女子，上红楼的男人，另有纯粹只为听曲儿乐呵乐呵，上青楼的男人，则无一不是为饱私欲。
当然，也不是左副将真惧了左三奶奶，左副将看的不过是汤左都御史的面子，特别是汤左侍郎不但是兵部侍郎，还是协理京营戎政，协同董大将军这京营总督掌管京营戎政，换句话说，汤左侍郎这四表舅兄是左副将的顶头上峰，再上去才是董大将军这终究上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