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得夜大爷无言以对。
夜大爷一听全然没了脾气,暗恼自已刚才不好好说话:
这攀亲有五不娶,逆家女不娶,乱家女不娶,世有刑人不娶,世有恶疾不娶,丧妇长女不娶。
方太医尚不知何事儿,但见这阵仗,年过半百的他已推测夜十一请他来,并非真的看病,而是有首要的事儿。
“便是女儿婚事不愁,可女儿嫁人后,在夫家过得如何,是否伉俪敦睦、公婆慈悲、妯娌融恰、姑嫂喜乐,父亲不管么?便是这些都安好,女儿在夫家何故为靠,除了子嗣,便是娘家,母亲薨逝,旭哥儿尚小,女儿子嗣是否顺利,父亲也不管么?祖父与二叔再疼惜女儿,到底祖父不但女儿一个孙女儿,二叔亦非女儿亲父,纵他们再待女儿万般好,还能亲过父亲去?父亲至心待母亲,最重母亲,母亲倒是最放心不下女儿,连临走前都紧抓着女儿的手,说女儿是女人家,今后要嫁到别人家去,且这个别人家也必然不凡。母亲说她尚在还好,能亲身护着女儿,然母亲不在,女儿所嫁夫家可否至心善待女儿,莫说母亲已不在,便是天子娘舅能掌天下事儿,可天子娘舅能管进民气吵嘴去么?这人间多少阴奉阳违,多少白面皮黑心肝,多少捧高踩低衡量利弊,想必女儿嫁了,旭哥儿亦未及冠,便是故意护着女儿这长姐,也是心不足而力不敷,莫非父亲与母亲一世情缘,图的便是与母亲的鹣鲽情深比翼双飞,母亲不在,父亲也得跟着分开不成,再不管女儿与旭哥儿的死活了么?!”
夜十一坐直歪在榻上的身子:“快请方太医到清风堂看茶。”
夜大爷点头:“这话是……”
“大蜜斯,方太医到了!”
“是为父不对……”
夜十一满脸无辜:“女儿想活到寿终正寝,不想早早丢了性命,莫非不对么?”
“慌甚么?葭宁长公主薨后,牌子与公主府虽被外务府同时收回,然厥后皇上又派文总管将葭宁长公主的牌子亲送到夜大蜜斯手里,这是让夜大蜜斯持续用的意义,夜大蜜斯用它来请我过府看病,有何大惊小怪的?”
方太医对夜十一夜旭身子是否安康非常上心,刚得家仆递话递到太病院让他晓得,下刻他便仓促提着医药箱出了太病院,嘱来报的家主子速回府去奉告阿苍来去后,他便坐上方家大车,风火直接往静国公府赶。
固然不是这俩太医见地短,而是这事儿阖都城没几人晓得啊!
“方太医,此番你也看到了,十一并非真是请方太医来诊脉看病的,而是请方太医来替十一验验这三样东西。”
直到夜十一表白她此番到寒时居的目标,是要讨了紫晶手珠归去,夜大爷冷静亲身去取了来,夜十一捧着装紫晶水珠的木盒子分开寒时居时,夜大爷耳边仍一遍一遍响着夜十一那长且沉的一番剖言。
方太医会晓得也是因着先时葭宁长公主活着时,他在公主府任公用医官,此番永安帝再将牌子赐与夜十一利用,文总管一从静国公府出来,后脚便到了他府上,奉了永安帝的口喻奉告他这件事儿,说夜十一并非公主之尊,让他持续为专属医官不太合适礼法,但既然永安帝将葭宁长公主的牌子给了夜十一,那么夜十一今后的安康可就落在他身上了,命他多加照顾。
阿苍返来得早些,阿茫还未回,她进清风堂回禀夜十一后,便听夜十一叮咛道:
方太医一听家仆说是静国公府的大蜜斯不舒畅,拿着葭宁长公主的牌子请过府看病,同他在旁一起捣鼓药材的其他俩太医,一被惊到手抖了抖,一被震得瞠目结舌,唯他一脸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