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子谦判斩立决,凌光县令、县丞一干人等皆判了秋后问斩,本科主考官礼部侍郎方文英连降三级,另有牵涉此中的大大小小官员数十人,皆各有惩办。
她早该想到的,二哥做事向来都有筹算,从他与薛融打仗开端,应当就一步步安排好了统统,乃至在当时他就已经预感到另有重考的机遇。
他舌头打了个转,一咬牙道:“归正这事定然已经传开了,小的也不算多嘴了。”
薛融俯身躺在榻上,一声不吭,腰部以下的衣衫一片黑褐污渍。
她这才模糊明白了宗子的话。
从程微猜到程澈参与到薛融事件里,事情就真的往阿谁令人等候的方向迅疾生长。
程微听完,消化了好一会儿才问:“那薛融又是如何受伤的?”
“就是击登闻鼓时被打的啊。”八斤往房门口看了一眼,眼露怜悯之色,“小的听公子说过,这是我们当朝的端方,击登闻鼓能够中转天听,但为了制止滥用,规定凡伐鼓者必先杖责三十大板,如果身上有功名,更是要先革去功名再谈其他。以是那位薛老爷现在已经不是举人了,不,连秀才都不是了。”
好么,搞了半天,老爷这是说程瑶算是他的福星了?
“那薛融还真是不幸。既是两日前伐鼓受伤,如何现在才来医治?”
程二老爷的高兴从内而发,眉眼都温润了很多:“我之前愤怒瑶儿把大好的婚事折腾黄了,还闹出那很多事来,可现在一看,何尝不是运气,不然弄到现在退亲,就欠都雅了。守在庄子上的人传了信来,瑶儿患的不是天花,只是起了疹子,现在已经好的差未几了。”
在八斤口沫直飞的报告下,程微大抵体味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启事无他,当初程瑶称病退亲,当父亲的走出去一样面上无光,特别是崔子谦杏榜高中后,程二老爷没少遭到同僚明里暗里的笑话,都笑他没目光,到手的进士半子就这么飞了。
薛融于两日前击登闻鼓,状告金科登榜的凌光县崔子谦在乡试和会试中找人代考。
程微心中一动,环顾四周,见四周无人,抬高了声音道:“八斤,把薛融送到济生堂来,是二哥的意义吧?”
没过几日,程澈的加冠礼到了。
难怪迩来见不到八斤的人影,本来是被二哥派去做事了。
当然,除了这些,最令人称道的大事就是本科成绩全数取消,定于四月二十二日重新开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