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如何了?”段老夫人望着风风火火闯出去的韩氏,非常头疼,大过年的,她总不能和闺女又顶起来。
陶氏心中嘲笑,莫非客岁她对小姑子旁敲侧击那番话,小姑子没听明白?
不幸她的舒儿,当时因为急着赶返来,大过年的又病了,只得送去温泉庄子上养着,还千叮万嘱不准她对微儿说。
陶氏出世于书香世家,自幼活得高雅讲究,相称看不惯小姑子的卤莽,悄悄皱了皱眉,才含笑问道:“大妹有甚么话要和我说?”
姑母的意义,是说不但要把瑶表妹记在名下,以后还会帮他们调停吗?
容昕擦了擦盗汗,嘀咕道:“吓死我了,没想到躲过了韩止,差点撞到大姨母!”
“婉娘,那你也不必急,总要遣人先把昕儿和岚儿叫过来。”
她说到这里,自怜一笑,站了起来:“义母,我带着昕儿他们先回了。”
段老夫人听了心中大悦,跟着笑起来,笑完,心中又有些难受。
陶氏眼中嫌弃之色一闪而逝,矜持地咳嗽一声,清清喉咙:“大妹,客岁止儿和微儿两个孩子的事,我们不是说过了么?微儿那孩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不瞒你说,我挺喜好她。何如止儿不喜好,我这当娘的总不能半点不顾他的情意,你说是不是?”
曾氏温婉笑道:“大姐如许挺好的,免得闷在内心伤身。”
心道,莫不是程微对止儿还念念不忘,磨着小姑子找她讨情来吧?
段老夫人就不再劝,叹道:“说的也是,那我就不留你了。”
“止儿啊,姑母明白你的意义了,你且去吧,容姑母想一想。”
手心手背都是肉,一个病,一个伤,哪一个都戳的她心尖疼。
曾氏是国子监祭酒之女,幼时丧母,继母说是对她视若己出,可究竟如何,从每年曾氏先带着后代来国公府给义母拜年,再回曾府,段老夫民气中又岂会没数。
韩止心中一喜。
一身紫衣的少年摇了点头:“韩止喜好程瑶,程二老爷只喜好小妾生的后代,说来讲去,就丑丫头没人喜好啦,啧啧,还真是不幸呐,不然,我就勉为其难对她好一点吧。”
真是岂有此理,害微儿丢丑,不就是害她丢丑?阿谁养不熟的白眼狼!
公然如此!
他眯着眼,望着墙根处的梅树,嘴角翘起来:“本来韩止喜好程瑶啊,竟然一向瞒得这么紧!幸亏先前感觉他不对劲,才偷听到!”
韩氏进了隔间,就见卫国公夫人陶氏正侧卧在美人榻上闭目养神。
段老夫人挽留:“急甚么,饭还没吃呢。”
直到不见了韩氏踪迹,墙角边才探出一个脑袋来。
本来她是不想瞒着的,微儿晓得了如果去看望,舒儿一欢畅,说不准病就好了大半,可没想到微儿又受伤了。
“大嫂,我是想和你说说止儿的事。”韩氏开了口。
她的儿子但是国公府的嫡长孙,操行端方,文武双全,曾陪太子读过书的,放眼都城,能比得过止儿的少年郎又有几人?自打止儿小成年礼后,上门的媒人但是一茬接一茬的,她如何能够让儿子娶一个卤莽率性又面貌鄙陋的女人当媳妇!
少年说完,蓦地开口,仿佛感觉本身说了甚么丢人的话,抬脚踢了踢墙壁,别别扭扭地想着:我就是不幸她罢了,她要还是那么坏脾气,今后还是骂她的!
这么说,微儿并没有胡言乱语,止儿和瑶儿早就互生情义,而在这类环境下,瑶儿却不对微儿提示半句,任由她去丢丑?
韩氏抬脚走了,段老夫人无法对景王世子妃曾氏道:“瞧瞧,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急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