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这时展开了眼,眼神规复了腐败:“是孟氏啊,我倒忘了,觉得是青娥呢。”
却没想到陶氏几句话就把她这条路堵死了,恰好这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疼她的男人,不帮手不说,还死命拖后腿!
云消雨歇,荼蘼的气味久久未曾散去,韩止搂着怀中人一向舍不得放开,只觉浑身高低每一处都欢愉非常,心头那层暗影早就忘到了九霄云外去。
“孟氏,真是辛苦你了。”陶氏暖和笑着。
程瑶被喷了满头满脸,那点睡意早就没有了,望着陶氏死死攥着拳头。
陶氏眼睛尚是闭着的,接过水杯抿了一口,尽数喷了出去:“太凉了!”
程瑶抿唇一笑,抬手环住韩止脖颈,柔声道:“能和止表哥在一起,如何会感觉委曲。”
“对不起,对不起。”抱着柔弱的人儿,韩止愧意更甚。
陶氏这一病,就足足病了半个月才好,已经瘦成一道闪电的程瑶这才得以摆脱。
韩止心中一慌,握住程瑶的手:“不,我只是担忧此中有甚么曲解――”
程瑶背过身去,不言不语,肩头微微耸动。
当着世人的面,陶氏半靠在床头,有气有力赞了程瑶几句懂事孝敬,便默许了她尽孝的行动。
夜里,陶氏翻了个身,喊道:“水――”
熬了这几日,她早就受不住了,今早决计打扮得蕉萃些,就是想让韩止看了心疼,替她讨情免了这侍疾之苦的。
国公府请了朱太医过来看诊,朱太医只是开了几副常喝的药,叮咛好生保养着。
程瑶嘴唇抖了抖,都想爆粗口了。
程瑶面前阵阵发黑。
“夫人,水来了。”
“别去。”程瑶拉住韩止,“这类事那里是能解释清楚的。你越解释,说不定夫人她们越感觉是为我摆脱。罢了,既然她们如许以为,那便如许吧。只要止表哥稳定想,我们两个好好过,那就充足了。”
“行了,你出去吧。”陶氏摆摆手。
老妖婆当然不困了,白日里儿子过来侍疾就睡得苦涩,到了早晨可劲折腾人,要水都要四五次!
打了地铺睡在陶氏脚底下的程瑶忙爬了起来,揉了揉眼,出去倒水。
陶氏接过在唇边凑了凑,并没有喝,安排一旁道:“这么一折腾,又不渴了,连点睡意都没了。孟氏,不如你陪我说说话吧。”
韩止一听母亲对媳妇对劲,大为欢畅,咧嘴笑道:“儿子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