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完，换好洁净舒爽的衣裳走出去，才发明程雅还在等她。
罢了，罢了，不想这些事了。她一个皇宫的过客，晓得的越多越是费事。
醒来后，她仍然记得皇后那双眼睛。
“绿蜡，奴婢叫绿蜡。”
程雅神采微变，拍她一下：“不要探听这些事儿。”
程雅拉着程微的手左看右看，发明没有磕碰，这才松了口气，叮咛宮婢道：“快给三女人筹办热水，另熬些姜糖水来。”
小宫女呆了呆，喃喃道：“三女人，您真都雅，是奴婢见过最都雅的人了。”
清爽风凉的氛围劈面扑来，带着泥土芳香，程微深深吸了一口气，脑筋一清。
程微终究迷含混糊睡去，夜里一个梦连一个梦，最后被惊醒，拥着薄被坐起来发楞。
“关雎殿”三个字刻在早已剥落朱漆的匾上，与光阴一起垂垂被人忘记，却又好似莫大的讽刺，让每个心中有情的女子见了，都不免心生难过。
程雅抚了抚腹部，幽幽叹道：“想来母亲是没和你提过的，我从小听母亲讲过很多皇后娘娘的事。这位皇后娘娘，是太后的亲侄女，出身燕州王谢。”
关雎殿，这可真是个好名字。
新的一天，又开端了。
她伸手摸摸程微脸颊：“那就早些歇着吧。”
程微忙推开程雅：“大姐姐，我身上湿，别过了寒气给您。”
程微想得头疼，昂首一看，窗外已经发白，天已经亮了。
“若蝶姐姐，快些走吧。”
程雅自嘲一笑。
程雅伸手捏了捏幼妹面庞，喃喃道：“问的甚么傻话。”
程微半晌不肯多留，与若蝶拉动手，深一脚浅一脚赶回了东宫。
“不要紧吗？”
“好，我记着了。绿蜡，替我打水来吧。”
程微抱住程雅胳膊，摇了摇：“大姐姐，您就奉告我嘛，不然我总忍不住猎奇。”
程雅暴露舒心的笑容。
皇后抱着她的绣鞋一向哭，她畴昔抢鞋子，成果被皇后举着鞋子边打边追，最后皇后把绣鞋砸在她脸上，一下子就醒了。
她竟然梦到皇后了。
程雅和顺看着程微，等她喝完，取出帕子替她擦拭嘴角，挥退了服侍的宮婢，问道：“迷路了？”
程微被宮婢们簇拥着去了浴室，全部身子没入铺满花瓣的热水里，这才感觉活了过来。
现在已快到亥时，程雅坐立不安，见到一身狼狈的程微，一把把她揽入怀里：“可急死我了，早晓得如许，当时就推拒了。”
程微大着胆量问了一句：“便是如许，那为何皇上没有废后呢？”
幼妹确切越来越懂事了。
她忍不住问：“那么皇上，就对皇后一点情分也无么？”
雨过的夜晚，格外温馨，能听到雨滴从树叶滑落的滴答声。从窗子涌出去的清冷气味吹散了屋内热气，是个可贵的好眠之夜。
“三女人，您醒了？”小宫女听到动静，快步走出去。
程雅禁不住程微歪缠，便道：“实在这些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晓得那关雎殿曾是皇后娘娘夏季小住的处所，你看到的那女子，应当就是皇后娘娘了。”
她之前对这些事存眷的太少，模糊记得母亲和皇后曾是老友。
她晓得如此后宫是贵妃掌权，大梁的皇后仿佛被人决计忘记了，却不知，皇后娘娘本来是个疯子。
或许，那女子是某个曾接受宠一时的宠妃吧，却终究落得这个了局，皇宫公然是吃人的处所。
程微不敢再问，起家道：“大姐姐，您早些睡吧，我也去睡了，淑妃娘娘申明日还要请我畴昔。”
“大姐姐——”程微踌躇了一下，没有解缆，“关雎殿里那疯颠女子是甚么人呀？我听那宮婢喊她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