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微闭了闭眼，开口：“是。臣女担忧太子妃难产，替她筹办了助产符水。”
他收回目光，也不避讳程微，当下翻开荷包看了看，内里满满铛铛竟满是赤金打的锞子，便有些入迷，不知想到那里去了。
见程雅如此，程微不晓得她受了多少折磨，心疼不已。
“不测？”这一次，太子听不下去了，狠狠瞪程雅一眼，诘责，“你是说，没有胡乱喝下符水，本宫会生出痴傻的儿子？”
他本日出门不过一身便服，贵妃宫里掌事的寺人是甚么职位，竟然对他如此客气？要晓得，这类东风对劲的大寺人，常日是连很多高官都不放在眼里的。
程雅与程微对视，眼角滴下两行泪，垂下了视线。
“开口！”华贵妃气得站了起来，手指着程微冷喝，“小小年纪，学一些外相就敢胡乱害人了！太子妃，你这个mm，真是好得很，好得很！”
程微一样一怔，心道，二哥就那点月钱外加俸禄，是如何攒下这些的？这一荷包，该不会把老婆本都给人家了吧？
程雅浑身都是冷的，不断颤抖，软绵绵靠在程微手臂上，没有一丝力量。
“臣女一向守在门外。”
程澈目送二人拜别，想了想，没有返回，对八斤仓促交代几句便出了府。
“公公过奖了。”程澈趁机扫了程微一眼，见她眉头舒展，便知事情不大妙。不过他亦明白，像邓安如许能成为朱紫亲信的大寺人口风极紧，想要密查甚么是探不出来的，便把一个素面荷包极快塞入邓安手中，低声道，“请公公稍等半晌。”
素尘道长害大姐姐至此，大姐姐却不敢把那事说出来，真是让人愤激难平。
“大姐姐！”程微情急之下顾不得其他，一个箭步冲畴昔扶她。
大姐姐不能承认喝过素尘道长的符水，太子不能接管无缘无端生出痴傻儿，这是逼着她背黑锅了。
程雅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半晌后，程澈就返了返来，脚步仓促，大抵是走得急了，发有些乱，到了程微跟前，把一只俭朴的云纹素铜暖炉塞给她，叮咛道：“身材要紧，甚么时候都莫忘了。”
“微微。”程澈从门口出去，正与程微二人走了个劈面，一见她冻得惨兮兮的模样，不由皱了眉，看一眼跟在一旁的邓安，问，“这是要进宫去？”
程微抱着二哥塞给的暖炉，一起好受了很多，统统猜想在见到长春殿里黑压压跪着的一群人，另有笔挺而立的素尘道长时，便甚么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