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爷开了口:“五弟妇啊,茶水不忙着喝,如何不见五堂弟他们?”
孟老夫人扯了扯嘴角:“二堂兄还不晓得,老爷他每日一大早出门,那是风雨无阻的,至于老迈和老二,都当差去了,老三这个时候在医馆。”
“这到底是如何回事儿?”孟老夫人只觉脑袋突突地疼,仿佛有锥子在内里凿洞似的。
莫非是程九一家犯了甚么事,惹了公愤,要被摈除出村庄?除此以外,她是想不出有甚么事要如此发兵动众了。
二爷爷呷了一口茶,把茶盏放下,对程九伯道:“老九,你本身说吧。”
好端端的,这些人来府上干吗?莫不是庄子上祠堂要翻修,或是族学短了银子?
是她粗心了,那短折鬼没了,就懒得管几个丫头电影。恰好十三郎和微姐儿都对新弟另眼相待,她明知死丫头手里有些钱,也不好全要过来,竟给了她机遇带着那小索债鬼去瞧病。两个死丫头住在万大夫家,因为少了两张嘴用饭,她也睁只眼闭只眼,不成想转眼捅出这般娄子来!
先来的是怀仁伯夫人廖氏,未几时韩氏与冯氏连续出去了,纷繁与长辈们见了礼,鄙人首坐着。
这个时候,郭氏的凶暴劲儿早不见了,黄着一张脸踌躇了一下,扑通一声跪下来:“老夫人,是我们当年一时想岔了,对不住伯府,请您谅解则个吧。”
二爷爷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薄薄布包,道:“这内里是程家属谱,十三郎到底该如何安排,还要伯府拿个主张才是。”
话虽如此说,孟老夫民气中却打鼓。
二爷爷咳嗽一声:“老九家的,你也莫闹了,你们的事,那是另说,族老们从庄子上赶过来,可不是管你这个的。”
郭氏跪在地上,缓慢抬了头,满屋子人中竟独独扫了韩氏一眼,一咬牙道:“十三郎……十三郎实在不是我生的,是当年我们佳耦下地,在河边捡来的!”
约莫半个多时候,在外头的男人们就返来了,只要老伯爷遍寻不着。
孟老夫人便道:“二堂兄,我们老爷实在早已不管事了,主事的是老迈,人差未几到齐了,有甚么事您就说吧。如果等老爷返来,那说不准甚么时候了。”
“二堂兄有甚么大事要说,现在不能和我先说说?”
到了现在,悔怨也晚了,只求伯府饶过他们一家就好。
二爷爷面色凝重:“不是不能说,只是何必说两遭呢,就等人来齐了一起说吧。对了,几个媳妇也叫来吧。”
想到这里,郭氏再顾不得脸面,跪着爬畴昔抱住孟老夫人大腿:“老夫人,我们两口儿也不是成心如许,实是当年伯府要挑人,满庄子上属十三郎最出挑,标致得像观音娘娘身边的金童似的,又聪明聪明,合该是要有出息的。像我家老迈和老二,一个懒一个赌,如果送了来才是祸害人呢。”
孟老夫人眼神一紧,瞥一眼不住擦汗的程九伯,沉声问道:“郭氏,有话好好说,不要打哑谜。当年甚么事?又谅解甚么?你不说清楚,让这么多长辈陪你耗着不成?”
来的人都看向站在胜叔身后的小女人,新弟。
“是。”阿福忙去筹措把茶水重新换过,心中明白老夫人这是不欢畅了。
念松堂的堂屋里,丫环们鱼贯而入上了茶点,孟老夫人问:“二堂兄如何来了?您这把年纪,有事让小的跑一趟不就是了。”
韩氏失手就把手边茶盏碰翻了,茶水淋了一身浑然不觉,程二老爷则腾地站了起来,不谨慎把椅子带翻,收回惊天动地的响声。
这话一出,石破天惊。
孟老夫人抿了一口茶,皱眉道:“阿福,茶都凉了,如何服侍的?还不重新换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