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迫不及待分开长春宫,才出了宫门口,就在一处避人处停下,仓促掀起了裤腿。
太子立即就想到了清冷山上程瑶替华贵妃用银针舒缓身材不适的景象来。
“叫义母。”华贵妃把这话说得格外重,算是在世人面前再次夸大程瑶的身份。
太子咬牙拔下银针,一拳打在树干上。
这个贱人,他日定要她都雅!
很快宮婢们鱼贯而入,檀木雕花饭桌上顷刻摆满杯盏碗碟。
这可真是恬不知耻,欺人太过!
“坐下吧。”华贵妃淡淡道。
内侍的传唱,打断了程微与程瑶长久而奥妙的谛视。
程微面无神采,又夹了一筷子笋丝。
只是这兄妹名分实在费事,今后再想如何,却难了。
程雅一样迷惑不解,只要程瑶因为正心虚,面上惊奇不定。
当着华贵妃的面,太子很端方的没有肆无顾忌打量程微,只是笑着喊了声“三妹”。
她直接把鸡翅挑出,放到了碟子里:“我不吃蜜汁鸡翅的。孟女人今后表达美意前,先体味别人才安妥,不然岂不是让报酬难。”
“母妃,义妹。”太子随即才看向程雅,冲她点头,“太子妃。”
程微这一晚吃惊的次数已经太多,到了此时反而平静下来,不着陈迹睇程瑶一眼,见她神采微怔,但桌下那只被太子勾住的脚,却没有躲。
“太子到——”
她敏捷低头,用眼角余光扫到桌下景象,几乎气炸了肺。
她已经很尽力的生长,争夺到干系冷酷的母亲的信赖,让母亲冷淡了程瑶。没法持续自鄙人去的程瑶终究狗急跳墙,接连做出蠢事来。
她低头,吃了一大口饭。
“如何了?”华贵妃吃了一惊。
程瑶眼波流转,内疚一笑:“那霄儿就厚颜了,义母。”
太子极快扫了程瑶一眼,缓缓吐出两个字:“无事。”
秉着食不言寝不语的端方,用膳时无人开口,只闻轻微的碗筷相触声。
太子冷静用饭,眼神如刀剜了程瑶一眼。
太子嗷的一声惨叫,站了起来。
程微把笋丝放入口中,细嚼慢咽,几乎笑了。
与其说她怕程瑶,不如说是怕恶梦中早已预感的运气。
但是,哪怕程瑶已经因为出错被打发到庄子上,成了伯府弃子,不过数月时候,就顶着贵妃娘娘拯救仇人的名头返来了。
“儿子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