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摇点头,请昌庆帝出来坐,语气唏嘘:“天狗食日,哀家曾经历过。”
“拜见陛下。”众臣满心惶惑,齐齐拜倒。
昌庆帝看了太子一眼:“朕与太子将一同祭天,而后尔当协朕禁苛暴,止擅赋,力本农,查冤狱,以平天怒。”
昌庆帝并不睬会,接着道:“朕德不类,不能上全三光之明,下遂群生之和,变异频繁……天道不远,谴告匪虚,万姓有过,在予一人。今朕痛自刻责,避正殿,减常膳,素服斋戒,祭拜六合……”
提起这个,昌庆帝就满心沉闷:“朕已经下了罪己诏,诏令钦天监选定良辰谷旦与太子一同祭天。”
可他统统的不不甘和愤激只能哑忍在黑暗里,贴着冰冷的立柱沉着下来,心中忽地闪过一个动机。
“皇上,迩来异象频出,天狗食日更是自古以来被视为君臣失德的意味,不知你有何筹算?”
太后沉默很久,叹道:“皇上如许想当然不错,可皇上是否想过,那万一不是谎言呢?”
昌庆帝不由问道:“母后莫非也听到了那些流言?”
昌庆帝罪己诏一出,百官立即下跪,齐声道:“陛下,不成啊,是臣等无能!”
太子猖獗点头,把这个可骇的设法挥去。
本来他只是太子,产生这类大凶之兆,天子与重臣首当其冲要负叛逆务来,可恰好都城有关于他的流言四起,父皇才方才定下了由他祭天祈福。
“太子?”太后目光闪了闪。
昌庆帝先开口道:“母后没有吃惊吧?”
“天亮了,天亮了!”大臣们纷繁跪地痛哭,跟着光亮重现人间,他们的狼狈和大殿表里的狼籍尽显人前。
在无人看到的处所,太子紧紧抱着红漆立柱,牙关颤抖,神采乌青,乃至有人慌乱间踩到了他的脚,都不敢吭上一声。
这就是命,让他背着如许的名声黯然去官。
昌庆帝一脸怠倦站了起来:“众爱卿不必再多言,朕意已定。诏令钦天监制定祭天谷旦,太常寺筹办祭天诸事,朕与……”
这些还将来得及散朝的大臣们常日沉着淡然者有之,心机深沉者有之,可现在无不惶恐失措,或如陈监正那般痛哭流涕,或踉跄驰驱大喊大呼,殿里殿外乱成一片。
莫非真是因为当年母妃偷梁换柱,他这个太子是个西贝货,上天赋接二连三示警?
太后缓缓点头。
彼苍啊,你真要绝我活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