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者对待流言,自该如父皇这般态度,何如此次的流言是真的,贰心虚啊!
昌庆帝轻叹一声,再想想远在边西的程澈,更是心乱。
太子大口喘着气,面前一黑,倒了下去。
程微厚着脸皮道:“师父,您最擅观星占卜,弟子克日惶惑不安,能不能请您占卜一卦。”
靑翎真人背手望天,淡淡道:“很特别,明日恐有异象,玄微到时不必惶恐,统统自会畴昔的。”
靑翎真人微微一笑:“还不上来。”
“受了惊吓?这么大人了好端端受甚么惊吓,又不是垂髫小儿!朱洪喜,你传太子来见朕!”
道家方术浩大,符术只是此中一类,而观星推演才是靑翎真人最善于的。
太子心中惴惴,忙道:“儿臣不孝,让父皇担忧了。儿臣统统都好。”
高台之上,靑翎真人银丝如瀑,就那么随便披垂着,广明白袍顶风飞舞,落在程微眼里,竟有种翩然欲飞的感受。
“明而近房,天下同心。太子星异动,天将有变啊。”
震惊之下,她停下脚步痴痴望着,忘了上前。
这是不是意味着,父皇是一向信赖他的?
“母妃——”太子喃喃喊了一声,明显不为当日的挑选悔怨,内心却空落落得难受。
太子心中狂喜,冲动之下声音发涩:“父皇——”
夜垂垂深了,昌庆帝仍然毫无睡意,而在这炎热的夏夜里,睡不着的另有玄清观中的程微。
“行了,本日早些睡,别明早上朝一脸菜色,让臣子们见了看笑话!”昌庆帝挥挥手把太子轰走,坐在窗前矮榻上冷静发楞。
程微回神,快步走上去,笑盈盈道:“师父,方才我还觉得看到了神仙。”
昌庆帝板着脸,越看这不利儿子越不扎眼,沉声道:“你是太子,别因为一点风吹草动的小事就乱了分寸,如何能把无稽之谈的流言当真?如果流言说朕有题目,朕莫非要拱手让位不成?”
她定了定神,看清是师父靑翎真人,拾级而上。
推开窗子,抬头望月,一弦弯月如镰刀悬于树梢头,无端端就越显清冷。
听到脚步声,靑翎真人转过身来。
“谁?”他四下环顾,一颗心砰砰跳了起来。
只可惜靑翎真人的喃喃自语,她是听不到了。
程微瞻仰满天星斗,问道:“星象有甚么特别之处吗?”
这么多徒子徒孙,小门徒赞起人来最直白,听着就让人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