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微把皇后的话照实反复一遍。
她再也说不下去。
乔嬷嬷在门口应一声是。
慈宁宫那场问话好似风吹过湖面，过而无痕，宫里一派风平浪静。
“青娥，你跟着皇后，有二十多年了吧。”
青娥收回目光，忙点头：“奴婢不熟谙。”
“那小皇孙去哪了呢？”太后喃喃自语，只觉胸口堵塞发痛，几乎要喘不上气来。
青娥堕入了回想：“当年娘娘被软禁关雎宫，终究明白过来是情同姐妹的华贵妃动的手脚。娘娘恨过、怨过，乃至想过一死了之，但是厥后，娘娘发觉竟有了身孕。娘娘当时又喜又怕，喜的是今后有了一个血脉相连的孩子，哪怕是在冷宫当中亦有了尽力活下去的动力。怕的是一旦让皇上或华贵妃晓得孩子的存在，必然不会答应这个孩子活活着上的。”
太后勉强笑道：“无妨，归正你已经晓得了这么多，也不在乎留下听听了，如许对你今后医治皇后另有帮忙。”
太后在内心念了这两个字，挥手让青娥退下，对程微道：“玄微道长，本日之事，哀家但愿你出了这个门口，就忘了吧。”
青娥哭道：“娘娘说，皇上不信她，那天然会思疑她腹中孩子是孽种，就算向您求救，一旦被皇上晓得也保不住孩子的，还会扳连了您。谁知娘娘千方百计坦白，小皇孙生下没多久还是被华贵妃晓得了。她派邓安来带走了小皇孙，娘娘自此就开端神态不清。太后，皇后娘娘这些年真的太苦了――”
当年，皇上曲解皇后与其他男人私会，皇后担忧皇上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当作孽种撤除是很普通的。
程微手腕本就被皇后抓得一片乌青，再被太后这么一抓，顿时疼得倒抽一口气，缓缓道：“太后，我是一字不落反复的皇后的话。本来按着您所说皇后心结，我用符法化解，谁知不但化解不成，皇后更加癫狂。由此可见，皇后真正的心结不是皇上的曲解。或者说，起码不美满是，而是有让她更悲伤的事。”
青娥蒲伏在地痛哭：“太后，是娘娘不准奴婢对任何人透露半个字，娘娘她也是没体例啊。”
另换了无人打搅的屋子，太后开口道：“玄微道长要不要先清算一下？哀家看你肩头渗血了。”
“既如此，你对皇后算得上忠心吧？”
“青娥，你起来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