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微面上一点看不出离别的感慨,马车上,韩氏就嗔道:“你这丫头心还真大,一点看不出来担忧你二哥的模样。”
程澈倚窗缓缓开口:“微微,你看,现在的都城多么热烈宁静。但是此时边陲战乱已起,百姓民气惶惑,朝不保夕,都城的繁华安稳是保卫边疆的将士们用心血换来的。
内里一点动静也无。
这条路不是去皇宫的,看线路,仿佛是……去平王那所民宅!
“好,一言为定。”程澈翻身上马,转头望一眼送别的亲人们,策马而去。
这一日,程微筹办安妥,上了宫里来接的马车,前去慈宁宫开端对皇掉队行下一个阶段的医治。
“公子您接住了。”小娘子明显已经是驾轻就熟,手一扬就把蔷薇花准准的扔了上去,笑着喊道,“十五文钱。”
程微接过红蔷薇,笑道:“这花固然有刺,但我很喜好,多谢二哥。”
平王担忧程微有甚么不测,立即大步流星走过来。
送别那日,程微把熬了一宿做出来的护身符塞给程澈,笑着道:“二哥,我们等你返来,到时候你还给我做鹿肉火锅吃。”
他拉着她来到窗边,推窗往外看。
程澈伸手,揉揉程微的发:“不是我,就是别人。可如果统统人都寄但愿于别人,那大梁就伤害了。微微,我不但是你的兄长与心上人,还是大梁的儿郎。当初顾先生教我,老卫国公教我,他们必然不想看到我用一身所学,只是为了勾心斗角,蝇营狗苟,在那泥潭般的卫国公府站稳脚,你说呢?”
程澈伸手接住飞来的红蔷薇,手指一弹,一块小小的碎银子落在小娘子手心,把花递给程微:“喜好吗?”
因嫌车厢里气闷,她掀起车帘偶然间往外看了一眼,不由一怔。
“嗯。”
程微望着川流不息的人流,冷静听着。
“放心,二哥虽有那样的志向,却更有班师而归的自傲,放心等着我返来就是了。”
这也行?
车夫哈腰:“女人,请下车吧。”
程浅笑吟吟道:“西姜蛮夷,二哥出马还不是手到擒来,我归去要亲手酿一坛好酒,等着二哥返来喝。”
恰逢卖花的小娘子从窗下路过,昂首看光临窗而立的二人,粲然一笑,举起手中花篮喊道:“公子,可要为您中间的娘子买几支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