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我冷了。”她躲在程澈身后,低声道。
未几时已走进花厅,墙角摆着的炭盆烧得旺旺的,厅内暖和如春,因是过年,特地从内里买来了仙客来摆在桌上,另有一盆水仙摆在窗台,显得喜庆又热烈。
“堂伯母放心,那是天然。”
春寒料峭,风把少女裙摆悄悄卷起,模糊暴露红色鹿皮小靴来,程微悄悄跺了顿脚,只觉遍体生寒。
她连续说了很多,半晌不断歇,程微真不明白,谈起二哥的婚事,她这么镇静是做甚么,莫非二哥娶了嫂嫂,还和她叫母亲不成?
但是,这并不代表程九伯也行!别说是怀仁伯府,就是外祖家,嫡派子孙尚且关照不过来,如何都不成能萌荫到旁支那边去,更何况,程九伯都是四十出头的人了,比及了她恶梦中的年纪,岂不是快五十了?
“不了――”程九伯才说了两个字,就被妇人在背后打了一下,立时没了声音。
妇人笑容满面:“好啊,澈儿,伯母也好久没和你好好说说话了,内心一向惦记你呢。”
程莹斜睨程微一眼,酸溜溜道:“微堂妹,十三堂兄可真体贴你,哪像我两个哥哥呀,我不舒坦时,他们可不像十三堂兄如许会体贴人呢。”
程微最腻烦程莹的就是这点,每次见面说话都似在醋缸里泡过,仿佛二哥是她家抢来的,既然如此,当初何必把二哥过继来呢?
事关最靠近之人的存亡谜团,小女人凭着直觉就能笃定程九伯光亮的将来定然和二哥的死有着某种联络,只是,她目前想破头也想不明白此中联络地点。
程微坐在那边,目光就没分开过程九伯佳耦,在令人头疼的聒噪声中,她忍不住想,九堂伯母说了这么多废话,为甚么就不问问二哥近况如何呢?
程微扫了一眼,就晓得那水仙花定是程瑶送来贡献祖母的,不由牵了牵嘴角,隐去讽刺的笑意。
程微盯着程九伯入迷,心中掀起的惊涛骇浪不消言说。
要不就不做,做了就不必悔怨,这个模样平白让人瞧不上眼,的确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她之前但是传闻过,程莹两个兄长为此还和父母吵过一次,就是指责当初为何送来的是二哥,而不是他们!
“啧啧,到底是府上,火盆烧得真旺,一出去连袄子都穿不住了。”妇人先前在老夫人那边没敢多看,到了这里,就肆无顾忌打量起来,“看这仙客来开很多热烈,瞧着就喜庆。这盆水仙和老夫人那边的差未几,都是用天青色的瓷缸养着,清爽怡人,听老夫人说,这是二女人亲手养的?”
“到时候,可要请我和你堂伯都来呀。”
说到这里打量程微神采,忙笑道:“要不说二夫人有福分呢,大姐儿进宫成了朱紫娘娘,二姐儿养得兰心蕙质,微姐儿也不差,伯娘瞧着你这模样,说是都城第一美人都不为过。这可真是多大的福分,后代才有这般造化,另有澈儿――”
比如程澈不结婚,他上面的兄弟是不能议亲的,但对mm们并无影响。
程微越想越替二哥难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