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微抬了下巴,理直气壮地问:“那里胡说?是说大姑母麻子脸,还是说你们迁怒我大姐?”
本来承情也就到此为止,可没出半月,嘉德帝又下了一道圣旨,而这道圣旨,不但惊掉了当时文武百官的下巴,更令百年来的史官们费解。
皇上大喜,一眼扫见程家高祖身边的小女娇娘,脱口而出,许了太子妃之位。
这时马车吱呀一声响,停了下来。
陈灵芸目光落在程微身上,意有所指隧道:“本来我娘也是不让的,我是想着,你一小我落了单,万一被某些霸道不讲理的人欺负了去,可如何好?”
程微终究抬眸,冷冷扫陈灵芸一眼。
程瑶这时开了口:“四妹快莫哭了,本日去道贺止表哥生辰,原该欢畅的。这些年你内心虽不好受,但也应当清楚,实在这也不关三妹的事。”
程微掀起车帘一角往外看去,才发觉卫国公府已经到了。
见程微木着一张脸,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嘲笑一声道:“只可惜,太子妃之位再高贵,也有不敷之处呢!”
陈灵芸一愣,翻了个白眼道:“干吗,想打斗啊?”
因着这些启事,在这丫环乃至府中大半下人的内心,出身崇高的二夫人不过是只纸老虎罢了。
不料红颜福薄,没过量久,娇娘竟急病而亡了。
本来程家高祖有三子一女,独独最疼娇娘,传其医术不说,出门问诊时也常带着给他打动手。
程微抿唇,居高临下盯着陈灵芸。
程微的沉默却仿佛让陈灵芸发明了新的兴趣,她一边咯咯笑着听程彤说,一边拿眼瞟过来,见昔日仇家还是不语,扬了扬唇道:“人家都说有其母必有其女,公然一点不错呢!”
韩氏皱了皱眉,她虽和大姑太太程芳英向来不睦,却也偶然难堪一个小女人,因而点点头道:“我们在马车上等着,让灵芸利落些。”
程瑶下认识看去,竟然真感觉有些相像,强忍着嘴角上翘的打动,咳嗽一声道:“三妹,你太玩皮了,如何能如许对灵芸表妹呢?”
丫环口中提的女人,便是陈灵芸了。
说到这,程微像是一只斗赢了的猫,懒洋洋又高傲地靠着弹墨靠枕,轻笑道:“今后别在我面前提甚么嫡子、庶子的,仿佛受了多大委曲似的。笑话,就留在那山沟子里,长大后不就是刨地吗,只传闻袭爵时有嫡庶之分,分炊产时有嫡庶之分,祭祖时有嫡庶之分,别欺负我年纪不大见地少,可没传闻过刨地另有嫡庶之分的!”
这话却勾起了陈灵芸的肝火,她当下脸一沉,不阴不阳隧道:“彤表妹说的一点不错,微表姐命好,雅表姐命就更好呢,生下来就是内定的太子妃!”
程微那一脚踹的畅快淋漓,顿时规复了昔日的战役力,嘲笑道:“陈灵芸,你也别张牙舞爪,不就是你娘因为麻子脸与太子妃之位失之交臂,然后你们母女就迁怒到我大姐头上了么!”
抽气声响起,程瑶和程彤不约而同的互望对方,然后不成置信地看着程微。
只是因为先前那两桩未成之事,京中垂垂传播出一种说法,怀仁伯府泥腿子出身,福薄根浅,受不住这泼天繁华,再加上程雅不得太子欢乐也不是奥妙,怀仁伯府虽出了太子妃,在勋贵圈子中却仍然不被看好。
嘉德帝见此,重新下旨,赐了程家高祖怀仁伯的世袭爵位,以示皇恩。
这是甚么环境,大师闺秀有冲突,不就是言语比武吗,你一言,我一语,就把那些恩仇是非化成了利刃,插在了对方心尖上,这直接用脚踹是如何回事儿?
陈灵芸恍若未见,叹口气道:“要不然,二娘舅和你娘举案齐眉,该多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