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薛融横眉竖目,程微瞟了他右手一眼,眉微挑:“薛融,莫非你感觉,我给你治手的本领,不值得收一百两银子?”
程三叔有些难堪,讪讪道:“三叔是不是打重了?”
这也是阿慧警告她不得随便给人治病的启事。
未几时程三叔出去,到了程微跟前,伸手悄悄敲了敲她光亮的额头。
“叫八斤去就是了。”
程微沉吟一下,挡在轻纱后的一双丹凤眼似笑非笑:“也未几,一百两银子吧。”
伤痕累累,刹时光亮如初;剧痛难忍,瞬息毫无所觉。
等程微带着欢颜走了,程二公子才收了笑,喊薛融道:“薛兄弟,我们来这边说话。”
“不消,我带欢颜去就成了。”
“甚么?”一向双手撑地,没力量起家的薛融腾地跳起来了,可见一百两银子对他形成了多么大的打击,“一百两银子?你,你莫非是打……打劫?看诊三次就要收一百两银子?”
“第一次,给你治手,你当时付的诊费是给我三叔的,可不是给我的。本来你的手,每次考完都要再来取符水,以是我是筹算最后一起算账的。另有昨日你昏倒,本日你昏倒,这不是三次是几次?”
程微从薛融身侧走畴昔,在一处玫瑰椅坐下来,气定神闲:“我晓得,你内心骂我财迷呢。可你要记着,我凭本领赢利,天经地义。你不幸,你不幸,不是看病不给诊费的来由,你说对不对?”
如许的本事,当然是值得的。
“你这丫头,把那举子留下,是要救别性命吧?”
这个大逆不道的动机在程微心头闪过,她才笑道:“以是我留他到后日啊,三叔放心吧,后日二哥就考完第二场了,到时候看二哥如何安排。”
见薛融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样,她问:“如何,还是说读书人便能够不认账啊?”
对于薛融如许的读书人,庄严大于天,说甚么看病三次不给诊费,实在是太欺侮人了,明显才两次罢了!
“这不是分身其美的事嘛,三叔还敲我。”程微揉揉额头。
二哥上心的事,她自是要上心的。
她之以是费尽口舌留下薛融,一方面当然是不忍他年纪悄悄丧了性命,另一方面,便是因为二哥亲身交代了八斤陪薛融回八桥镇。
“哪有三次?”
她这个叔叔,对人对事有那么一点一板一眼,不过这类当真并不让人感觉呆板,反而感觉放心。
“噢。”薛融悲忿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