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枭留了一名部下在堆栈,本身则忙着追踪几个部落的下落,常常是早出晚归,等他回堆栈时,隔壁房已乌黑一片。
“我爹说那边衣食无忧,有好日子过,不过我很惊骇那些人,他们看起来很凶。”
先前她从窗户把包裹丢了下来,眼下四周无人,她快速换好筹办的衣服,将头发拆开、用布条扎了起来。
“我说送你归去,是送你回安都,将军府。”
“与你无关。”
展开眼,板车上坐满了穿着褴褛、浑身肮脏的女人。
倒卖的估客见这小白脸长得清秀,冒充说捎她一程。
她瞠着美目,不敢信赖又被宁枭摆了一道。
明知凶多吉少,单身来此,梦里还念及云知行……
他如何未几想?
秦烟头一回感觉很压抑。
闻言,宁枭不气反笑,“好啊,权当他不一样。可眼下我还没玩够,等我腻了,便送你的尸身回南胤吧。”
听到她说逃窜的字眼,眼里才有了惊骇,有个妇女冲她摆手,让她不要提这个。
那种由外至内的压迫感。
势在必得的模样,让她又想开初见时的宁枭。
眼看日头西斜,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她甘愿闯一闯。
他的声音似毒蛇,威胁、盘桓在她心头。
将军也真是,就因为思疑人家是细作,到处设陷刁难。
她尝试跟中间的女子相同,她们却像魔怔了,并不答话。
直到宁枭返来,他已把文山城的大街冷巷都转遍了。
“将军背上的伤还没好完,我想再去买些药,但是身无分文。不知小哥可否临时借我用用?”
见他跟着本身要下楼,秦烟转头客气笑笑,“药铺就在劈面,小哥若不放心,在窗边看着便是。”
宁枭可不感觉云知行是多朴重的人,他如果然为秦烟着想,便不会让她前来北漠,委身于本身了。
“传闻要把我们卖了,卖到北里院。”
她是云知行派来的细作,这一点早已考证过,无可厚非。
秦烟猜到有人守着,她心下早有计算。
她逃出堆栈后,为了行事更便利,假装成男人。
秦烟双手被绑在身后,那绳结过分烦琐,加上看不见,尽力了好久也没解开。
盘算主张,她趁早晨小二送菜的工夫,托他带了套衣裳。
秦烟察看过车队,板车前后都有大汉护送,手持大刀,一脸横肉。
即便回到南胤后,真如宁枭所言那般,她也认了,总好过在他身前不安闲的好。
听宁枭简朴提过他二人在戈壁里遇险的事,他感觉秦女人要真是想跑,早跑了,哪还能乖乖待在这儿?
难怪车上的都是女子,原是要带去处置这类谋生。
秦烟被戳破苦衷,面上却不承认。
“将军恕罪!都怪我……”
可秦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实在想不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有甚么好监督的。
副将的嘴角将近掀到天上去,“好,还是秦女人想得殷勤。”
话没说完,一条鞭子狠狠甩在妇女身上,她痛得大呼,忙告饶。
当下顾不得歇息,带上人一同上街。
语气中尽是讽刺。
她腔调和顺,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南边女子的温婉。
见她径直去了劈面药铺,不免宽解。
“他不一样。”
药铺里,隔着窗纸瞄了眼劈面,副将正在楼上傻笑,她趁机回到堆栈中间的冷巷。
听完后果结果,宁枭哼笑。
第二天早上,秦烟破天荒出了门,他听得动肃立马出来。
副将时不时看向药铺,这药拿得也太久了。
他字字珠玑,咬破了她心底最后的希冀。
秦烟趁机问她们这是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