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了一跤?程微自打年初,脑袋是不是胡涂了,摔交都能把本身摔得昏倒不醒了?”少年面沉似水,非常有些活力的模样。
听少年提到程微,老夫人深深叹口气,暴露一抹怠倦,然后抬手用帕子替少年擦了擦头发,嗔道:“你表姐已是如许了,你返来又有甚么用,如果再病一个,不是白白让外祖母操碎了心。”
说完,又是一阵风地转头跑了,慌得老夫人忙喊道:“良辰、美景,快把大衣裳送去给表公子穿上,别让他着了凉!”
“也不知本日老国公可否把玄清观的首席真人请来给微儿瞧瞧。”
和舒挑眉看向韩氏:“姨母,总不能程微都如许了,我还不晓得!”
老夫人看一眼乐事:“给老齐头搬个小杌子来。”
等老齐叔退下去,老夫人侧头对一旁的婆子道:“这一个个的,全都不让我费心,恨不得要了我这条老命去!”
等韩氏出去,和舒转了身,盯着榻上双目紧闭显得睫毛更加纤长的少女,俄然伸手捏了捏她肥胖的面庞,喃喃道:“程微,你这喝凉水都长肉的,竟然瘦了呢!”
少年以手抵唇,轻咳一声:“我这身材老是这个模样,好不到那里去,也坏不到那里去,外祖母放心就是了。倒是程微,常日身材强健的像小牛犊子似的,如何好好的就病了?我问老齐叔,他也说不清道不明的。”
和舒巴不得如此,忙道:“那姨母快去忙吧。”
当年,韩玉珠被歹人掳走,惨遭欺侮,产子后就自缢身亡,是乃至今无人晓得少年生父是何人,老卫国公亲身为外孙取名和舒,期许他和美舒顺的长大,可如许难堪的身份,哪怕有老国公和老夫人疼惜着,又哪能挡得住旁人轻视的目光。
未几时,一个背微驼的四五十岁男人被领了出去,一进门就跪倒:“见过老夫人。”
少年撇撇嘴:“就比我大了不到一岁,叫甚么表姐!外祖母,那我先去瞧瞧她。”
老夫人叹口气,一挥手:“行了,下去吧,以跋文着,再有甚么让表公子挂记的事,推说不晓得就是了,免得他不顾身材跑返来!”
等叮咛完,又对赏心道:“去把老齐头叫来。”
和舒大步走过来,眼睛直盯着躺在榻上的程微,回道:“姨母,我传闻程微病了,返来瞧瞧。”
这话一出,唬得老齐叔忙又跪倒:“老夫人,老……老奴没说甚么,是……是表公子问起表女人,老主子说表女人病了,旁的甚么都没说。”
少年在老夫人面前冷然的模样才有了些舒缓,一开口还带着些许童音:“外祖母,我听送鲜果的老齐叔说程微一向昏倒不醒,就返来了。”
“舒儿?”正坐在榻前,用温热的软巾替程微擦拭额头的韩氏仿佛被人瞧见对向来冷酷的次女透暴露关爱之情很有些难堪,忙缩回了手,看向门口,“你如何返来了?”
这少年一双丹凤眼微挑,修眉似墨,面白如玉,模糊间似有流光环抱周身,竟令人有微微夺目之感。
本来方才那殊色惊人的少年,恰是老夫人的次女,曾经的都城第一美人韩玉珠所生之子。
老夫人如许一说,那婆子也不好再说甚么了,欣喜了几句,心中却感觉金尊玉贵的老夫人委实并不轻易。
老夫人忍不住拍他一下:“你这孩子,一口一个程微的,从不叫表姐!”
被少年一双扣问的目光瞧着,老夫人蹙了蹙眉,才道:“就是不测摔了一跤。”
因而韩氏站起来道:“我恰好去瞧瞧药煎好了没,舒儿,你既担忧你表姐,就陪她坐坐吧。”
长长的沉默后,和舒又轻声道:“早知如此,我当时就反面你暗斗,直接去了温泉庄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