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公子,请您罢休,我是服侍冬妈妈的,不陪客的。”
一个小丫头快步走出去:“冬妈妈,南公子来了。”
小丫头与老妈妈都退了出去,不一会儿,脚步声响起,冬娘抿了抿唇。
不做伉俪,只当知己,如许热热烈闹一辈子,他亦欢乐。
南安王掩口咳嗽了几下,立即拉回了冬娘的心神。
“王爷,您稍等,我去去就来。”
冬娘迎上南安王的眼,笑了:“之前您是南公子,现在您是南安王。在南公子面前,冬娘能够随便,在南安王面前,又有几人敢猖獗呢?”
冬娘冷眼旁观,待男人走近了,已经能闻到那令人作呕的酒气,不动声色抄起家侧高几上的一个摆瓶,沉着安闲照着男人脑袋开去。
不忆楼的后花圃繁花似锦,少了前边的热烈荼蘼,多了几分高雅清幽。
冬娘闭闭眼睛,很有些心灰意冷,摆摆手道:“那你去吧,祝你好运。”
她摇点头,喃喃道:“有着我们如许的过往,偏要去仰男人鼻息,哪如现在这般安闲。”
“停止!”冬娘赶来,一声吼怒。
只可惜,这血咒是无解的。
一男一女缓缓行走其间,如果忽视环境与身份,无疑是一对璧人。
冬娘抬脚把男人顶住,骂道:“你们都是死人啊,让他摔在碎瓷片上挂了彩,明日如何说?快把这酒鬼扶到房里歇着。”
青青一脸果断:“冬妈妈,我已拿定了主张。”
都城不忆楼,是那些满肚风骚又寻求高雅的男人消遣的好去处。
哗啦一声响,摆瓶四分五裂,男人晃闲逛悠就要栽倒。
南安王笑了笑:“是,迩来身材更加差了。”
南安王望着冬娘浅笑:“冬娘,南边一样开了一座不忆楼,你若去了,仍然还是冬妈妈,可好?”
而这一日,不忆楼的妈妈冬娘提起青青,却俏脸含冰。
正在这时,一个小丫环疾步而来,喊道:“冬妈妈,不好了,前边有个客人喝多了,非要拉着小梅陪他——”
望着冬娘仓促而去的背影,南安王想了想,抬脚根上。
她一向觉得他是平常富朱紫家的公子,没想到倒是堂堂王爷,更是这不忆楼真正的店主。
那些看傻的人这才一涌而上,把肇事的男人扛走了。
不忆楼的花魁青青在金主们的追捧下,这两年更加盛名。
“冬娘,青青有了好去处,你又何必惹人嫌呢?”服侍冬娘的老妈妈道。
男人尽力睁了睁眼,暴露一个垂涎的笑:“咦,老子本日才发明,冬妈妈才是这不忆楼数一数二的美人儿。既然这小丫头不肯陪我,就换你来吧。”
冬娘牵了牵唇角,回身,面上是明丽的笑容:“王爷来了,可要听曲儿?或是下棋?”
“呃。”
冬娘紧抿着唇,望进南安王柔情似水的眸光里,悄悄点头:“好。”
曾经,她也痴心妄图过。不是妄图与南公子双宿双飞,只是若能在贰内心有几分分歧,已是充足了。
冬娘嘲笑一声:“好去处?吴妈你跟了我这些年,瞧瞧那些被赎身或者自赎的女人们,厥后又如何呢?像我们这类人,一旦进了这里,还想着能与男人举案齐眉,当一辈子端庄伉俪不成?别做梦了,那些男人一时贪欢,等新奇劲过了,如何会把一个青楼女子当回事儿!”
但是这么多年,南公子连她的衣角都没碰过一下,那些纠结与感慨,在得知他实在身份后,只剩下没有自知之明的好笑。
“可不管我是甚么身份,在我内心,你还是冬娘。”
容氏百年,又有谁能有璟太子的荣幸,偏巧娶了精通符法的太子妃,还情愿与他同生共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