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在已经给了他一颗放心丸，起码不怕转头齐王殿下从中作梗，横插一手，拦着他不准调查魏家，要真那样，他真是不晓得该如何办才好。
郭闵安纠结了好久，才踌躇着开了口：“殿下肯跟下官说个交心的话，是下官的福分，您尽管说，下官洗耳恭听。”
郭闵安那里另有不明白的。
他说的倒也都算是究竟，也的确都是郭闵放心中所想，只是郭闵安比常日更多了几分细心和灵敏，黎晏最后的那句话，清楚就是咬重了话音说出口的。
此后的日子总还要过下去，同嫡母闹的不痛快，没甚么好处。
黎晏哦了一声儿回了神，目光还是没能从那幅画上挪开。
黎晏笑着啐骂他：“我不想再难堪他了。元乐的玉佩丧失的时候，我不得已给他写过信，叫他按下不发，决不准张扬轰动了都城，这件事，他顶着多大的压力啊？那东西是好弄丢的吗？这也就是统统都只是个骗局，玉佩又好好好的回到了阿鸾手上，没有节外生枝，不然真落在外头宵小之辈手上，生出事端来，第一个要遭殃的，就是他这个齐州知府，可你瞧，他当时候不也老诚恳实的听了我的话，一味的按了下来，没有轰动任何人吗？齐州城是满城风雨，他却不动如山。有些事情必须的压着他，但有些事儿，就算了，我把他逼的太紧了，反倒不好，何况……”
故而赵隼想都没想就把那些话全都咽回了肚子里头去，一开口时，反倒是顺着黎晏的话往下说：“以是主子本日不难堪郭大人，除了想借郭大人的手好好查一查魏业以外，实在也是对郭大人生出了几分不落忍，另有惜才的心机吧？”
他无声的笑，却更像是哂笑，带着嘲弄和调侃，也不再跟郭闵安打哑谜，沉了声：“阿鸾凡是来寻我，我没有不睬的，你即便是要查魏家，也好歹收敛些，别把没影儿的事情摆到明面儿上，真的弄到相互下不了台的，你不要说我不向着你。齐州城嘛，畴前风平浪静的，可你总该晓得，这安静之下，实在向来都是波澜澎湃，现在这才不过是露了些许，只怕更大的旋涡，还在背面，你要查，尽管去查，你是齐州知府，狐疑了谁，思疑了谁，这么几条性命摆在面前，另有存亡未卜的，这都是活生生的性命，草菅性命的事儿，我干不来，这天底下，谁都不该干，干了，就该死。我的意义，你明白了？”
赵隼抿了抿唇角，还是轻声叫主子：“郭大人送走了。”
是以他方才说的那些话，八成也愿意。
黎晏的手掌撑在桌案上，略抬了眼，侧目望畴昔一回：“你感觉郭闵安能查出来当年的事儿？”
“郭大人啊――”黎晏把尾音拖长了些，带着几不成闻的感喟声，到厥后，声儿渐次又弱了，呼吸短促起来，盯着郭闵安瞧了会儿，像是很尽力地安静下来，才叫自个儿的呼吸又渐渐陡峭，那口气仿佛一下子就揭畴昔了似的，“我瞧着，魏家也的确不大好，古里古怪，迩来多少的事儿，都是由他们家起，我呢，当然是故意包庇，这天然也不瞒你，也瞒不住你，你也晓得我的心机和情意，不然明天不会到王府走这一遭，只是呢，我也跟你说个实话――”
这便是默许了，可有一条，不能把事情闹大了，查归查，公开里悄悄地，即便偶尔传召了魏业到堂上去问话，也不是不可，可就是不能大张旗鼓的，在没有实际证据的时候，就拿了人，那只怕魏家那位二女人是要到王府来求救的，届时齐王没有不帮着她的。
“没有阿谁万一。”黎晏斩钉截铁的打断他的话，“我早前感觉，这回我能发觉到阿鸾的出身有题目，底子就是魏业指导着我去发明的，他的目标，实在是在十四年的后明天，揭开那段旧事，至于他现在想从秦昭那边获得甚么好处，我不得而知，但必然有他的企图，只不过是他没推测郑归回到齐州，叫我发明了事情的本相罢了。整件事情，也只要这一样，是出乎他料想以外的，不过我也说了，齐娘所晓得的，恐怕不是全数本相，不然他晓得郑归见过了齐娘，还能这般安静，那他就沉稳过甚了。再说回郭闵安身上――没人指导他，一点儿眉目和线索都没有，他凭甚么发觉到阿鸾的出身，另有当年魏业在京中的策划策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