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鸢搭眼看了看她手上的络子,摇着头从她手上抽出来:“我都能想得明白,陈平的事儿少不了你拆台,母亲眼下为着刚获咎了齐王焦心,一时顾不上细想,可等她回过甚来细想,还能饶了你不成?你如何越大越没分寸,还撺掇着齐王陪你混闹!”
魏鸾无声的嗤笑:“我心机若不重些,怕哪日折在人家手上,都不自知。我心机若不重些,姐姐你现在怕已经许了城西曹家!”
“可母亲与陈平再亲厚,到底陈平也只是个主子罢了。”魏鸾吸了吸鼻头,“姐姐你也晓得的,母亲是个很聪明的人,但就是因为她聪明,我才敢拉上黎晏如许整治陈平。前几日黎晏提了宋宜上门,摆了然是要替我出这口恶气的,但是母亲和二哥又做了甚么呢?”
魏鸢平复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我明白了,说到底,你也不满是为了你本身,这口气,也是替我争的。”
“你是说……”魏鸢搓了搓指尖,“你原就没想瞒着母亲?”
“许是你想多了。”她更加的蹙拢了眉心,“鸾儿,你小小的年纪,怎的心机如许重?”
她眼角眉梢染上了调皮与对劲:“姐姐再细想想?”
魏鸾拖长了音:“姐姐迩来不出门吗?这齐州城内风言风语,人家茶余饭后把我当作谈资,只说我不如宋宜高贵,便是挨了打,也是不敢讨公道的。现在黎晏回了齐州,母亲却如许压着我,仍不准黎晏为我讨公道,你真觉得,她是为她儿子考虑的?”
魏鸢面色一沉,呼吸一窒,旋即粉饰畴昔:“你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但是鸾儿,子衍内心是有宋宜的,你不是不晓得。”她一面说,一面止不住的感喟,“到底是你年纪小,不大明白这里头的深浅。宋家在齐州也是有头有脸的,宋宜的出身不算差,他们家又出了举人老爷,子衍既然内心有她,母亲必然早就策画起来,将来要请了人保这桩媒,叫她嫁进魏家门的。”
实在魏鸾看在眼里,也不舒畅,多少又生出不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