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终究抬了眼，好似才从那种恍忽的情感当中走出来，又像是才看到郑偿还跪在那边普通。
一同上过了疆场，厮杀过，流过血，也死里逃生过，那样的豪情，不是随便甚么人，都能够代替的了的。
大多的时候，他说的话，秦昭情愿听，也只要他，刚同秦昭说上几句至心的话。
很多时候，郑归会替广阳王妃感到不值，又或许，正因为孙氏是穷其平生也得不到的那一个，才会显得格外贵重。
郑归顺势望畴昔，一时只感觉喉咙发紧，舌尖满是苦涩：“王爷……”
郑归动了动，倒是筹算起家，可他说坐着回话，他便又愣了下。
私生一个女儿，这没甚么，可彼时孙氏早已嫁做人妇，也为魏业生下一双后代，他却仍旧情难自禁，做下这等胡涂事，现现在去说是不测，谁又情愿谅解他？而他，又那里值得被谅解？
“罢休？”秦昭像听了天大的笑话，反问归去，“我叫你们四周探听那些旧人的下落，又费这么多心力要把人接到都城，你感觉，我像是要罢休的模样？”
秦昭眼眶潮湿，可那包着的泪，却未曾掉下来。
秦令歆是他独一的嫡女，从小养的金贵，除了在黎晏的事情上，他从没叫这个女儿吃过半点苦头，受过半分委曲。
“但是那然后呢？”他抬了眼，眼底没甚么情感，“王爷到底想证明甚么呢？证明魏二女人的出身，还是证明孙夫人实在死于魏业之手呢？”他一面问，却并没有等着秦昭答他，只是略顿了那么斯须，便又自顾自的往下说，“即便王爷证明了，又能如何样呢？”
郑归实在不晓得还能如何劝他。
孙氏，始终是贰心头的伤，也是他毕生挚爱。
说是主仆，实在更像是兄弟。
郑归见他沉默下去，深吸了口气：“以是主子劝王爷，不如撂开手，只当作不晓得，也就罢了，外头风言风语，不管闹成甚么模样，故交早已不在，王爷的苦衷，也早就该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