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趟来齐州,原也没希冀着就能跟魏家和解了,当年的事情是心结,甭管解释不解释,都过不去,但眼下是谁也不提,魏业本身理亏在前的,更不会跟他们提起来,再者说了,人家现在是大富大贵,也用不着低三下四的来赔罪,说当年是如何如何。
有担待,有才学,真的能够独当一面的嫡长孙气度。
“这事儿提及来……”孙承礼抬手压了压太阳穴处,一时候后话没有,反倒先唉声感喟起来。
魏业不知他另有别的话等着,便跟着客气了句:“恋慕甚么?倒是了,提及来,这回如何没带昶哥儿到齐州来?他可一点不比子期差,你恋慕甚么呢?”
孙承礼找上魏业提及此番入齐州真正企图那天,是魏业过了生辰后的第三天。
孙家或许不算甚么高门,可养出一个昶哥儿,也是一家子高傲的事,现现在看着魏子期侃侃而谈的模样,再想想昶哥儿锒铛入狱……
是以这一日孙承礼进府,酬酢客气了好一阵子,实在也踌躇着如何开口把魏子期叫到一块儿,幸亏是魏业办事一贯面子,打发了人去叫魏子期,只说是他娘舅进府,他合该在中间陪着。
至于说别的事……
郑氏说得对,大师都是场面上的人,谁也不是傻子,只怕他本日一开口,魏业就晓得他是偶然相求,且这桩事大略难办,不然不会要请了魏业出面,拜托京中干系来办理。
他面色略沉了沉,稍清算了下情感,才终究提步进门。
孙承礼合了合眼,定了转意神:“是昶哥儿出了事。”
但是到了夜间时分,郑氏死命的劝了半天,最后实在没体例,孙承礼死活是听不出来,便只好把魏鸾在清乐院时的那番话与他原本来本的讲了一遍。
他定睛瞧着,五指并拢于案,轻叩了三两下:“倒不是说全然没了来往,做买卖的,你也晓得,有些场面上的干系断不得,但终偿还是人走茶凉吧,到底不必昔年在京中时了。”魏业说了一通,只假装不知,扬声又问他,“好好地问起这个,是家里买卖上有甚么难处?还是说如此买卖不错,想往都城尝尝了?”
魏业明面上客客气气,像是一家子,实际上内心指不定如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