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晗见太后平平中透着耐人寻味的一抹摸索,心中便有了实足的掌控了,成心偶然带出一句话,“孙儿虽也有情愿,只是现在靖王府正逢多事之秋,母妃又……望老祖宗念在父王多年来为我们南源帝国驰骋疆场,开恩留我兄长一命,莫要让我靖王府一脉断了命脉!”欧阳晗说完,亦复重新跪下,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快下不了床的病殃殃了,母妃又悲伤卧病在床,若然欧阳晔真的再被砍头或者放逐,那母妃的暮年应当由谁顾问。是以,不管如何,哪怕是由他给欧阳晔顶罪,他也非得留下大哥的这条命不成!
既然祖母这般放心不下欧阳晗,那康王如何就不肯意做个老好人了。现在欧阳晔已死,靖王一脉便就只剩下欧阳晗了,他有是世子,天然是要它来担当王位子的。康王才要开口与太后商讨欧阳晗之事,却见太后有些乏了,眉心都是倦怠,只好无可何如地把话咽了下去,寻了个由头拜别了。
金嬷嬷盛满光彩的眼波淡淡地拂过太后的脸,“太后读了这么多年的佛经,怎的还是这般看不开,对于他们来讲这是一种摆脱,奴婢信赖他们哪,现在必定在天国过得快活着呢!”
没错,他说的是“陛下”而非“殿下”!
孟涟衣眸中有忧愁的光芒一转,拉着欧阳晗的手不动声色地紧了紧,她这是在无声地提示欧阳晗,康王已然成了真龙天子了,他不能再如平常那般率性妄为,口无遮拦了。
听了金嬷嬷这般知心的话语,太后并没有感觉畅快多少,只淡淡道了句:“但愿如此吧。”说完复又躺在榻上眯上了眼睛。
看着欧阳晗如此衰弱惨白的模样,康王可惜地叹了口气,“小晗,晔弟实在是过分,方才老祖宗也说了他……”
“孙儿不怕,只求老祖宗能留他一命!”
此时现在,统统人都有些无所适从,不知如何表态。欧阳晗,毕竟还是个不幸的孩子,现在父王已故,刚才相认不久的母亲也去了,母妃卧病长姊他杀,本身又拖着一个病殃殃的身子,好不轻易另有一个兄长或许还能替他办理一下王府,现在却又……
欧阳晗再说不出任何的话,只得再拜两次,才又站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