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不一样?”沈恪逗着他,趁他分神的时候又解开了件里衣。

指盖大小的丹丸,真能抵挡着毁天灭地之威么。山脊颤栗,山石滚落,撞断无数枝干。尚能驰驱的野兽都冒死藏身于洞窟当中,枝丫间的鸟巢在骤风中摇摇欲坠。

横在地上的人大多已断了气,或是被劫雷击中,或是被震碎了心脉。老伴计们摸索着世人的鼻息,脸上的神情愈发沉重。

“你把这个,带到床上?”还是新婚之夜的大床?

就连为此追逐了十多年的那人,也没推测古卷上所载的异象竟真的是场雷劫。服丹、念法、持剑之人,高山飞升。本来所谓高山飞升,也还是避不过渡劫这一环。

“两辈子的事,一起讨返来吧。”沈恪忽的低喊了一声,声音有些发颤,“放手。”

沈恪吃力将他摇醒,问道:“你到底是喜好你那徒弟,还是喜好我?”

“你骗我。”

萧道鸾叹了口气,道:“看看……另有谁活着。”

坐在床沿等得无趣,沈恪一把扯下了盖头,挑在手中转着,笑道:“怎的不过来?”

或许是喝了点酒,萧道鸾说话时字字停顿,非常辛苦,“不一样。”

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常日只穿粗布褂子的老伴计也换上了喜庆的红绸。剑池二十年来头一回办丧事,除了不宴请外人,其他每样都力求尽善尽美。凤冠霞帔红盖头,连向新人讨要花生莲子的喜童,都由老王头抱着他家只会哇哇大哭的孙子充当了。

“我很好。我只是想奉告你,我想着这一天,想了好久了。”

“还记得这把剑的名字吗?”

即便在看到虚真的尸身时,萧道鸾也没有感到一丝欣喜。

雷挟制续了将尽一日,浓云散去之时,已是深夜。

掌柜的和苍梧被发明时都已奄奄一息,倒是因为身上的伤势没有及时获得措置。剑池老伴计们缓慢地将人抬回藏锋阁,翻出阁中秘藏的灵药,凡是药性不相克的,都一股脑给两人服下。剑主也没死,这让他们都高兴坏了,巴不很多救人积阴德,好偿报天道放过萧河的善果。

“你同他混到一处,还要不要脸了。当时候你才多大,我能下得去手?何况是你先撩我的剑!”

萧道鸾几次问了几遍以后,酒意上头,趴在沈恪的身上睡了畴昔。

沈恪被他缠得浑身发热,劲儿没处宣泄,内心烦得很。

萧道鸾眯着眼,眼中尽是难堪。在沈恪将要掀被下床之时,萧道鸾道:“喜好徒弟,也喜好沈恪。”

“萧河将那人压在观澜亭下,本身也进了水牢看管。不过他托人送了……彩礼。”

任何生命的消逝,都值得一声唏嘘。

“现在想起来,你回山上,底子不消从那条巷子里走。你走错了一遍路也就罢了,还走上两回三回?”

对于这场百年来的第一场雷劫,江湖上众说纷繁。但能够必定的一点是,无人在雷劫中飞升。正相反,当时在小秋山顶上的人,除了极少数修为高深的大能,都命丧于此。

沈恪和萧道鸾四目相对,看了相互一眼,无声问道:“谁?”

两人本日的衣裳极其好解,沈恪一手拉着喜帕,单凭一手就将萧道鸾的外袍褪下。再往里,就能摸到密实的胸膛,沈恪回想着那舍不得撒开手的触感,就忍不住拽着喜帕让两人贴得更近一些。

从雷劫中活下来的,另有四人。

“承认吧,上辈子你带我回山上,就安了别样心机。”

那人站立不稳,在暴风中无处倚靠,将将要跌倒之际,萧河伸手拉住了他。

沈恪发笑道:“莫非我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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