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氏瞪她一眼,“就你苦衷多,小小年纪每天不深思点别的?”可唇边的笑却证明了杨萱的猜想。
王姨娘做出个意味深长的神采,“我跟你说的没错吧,表女人娇纵霸道惯了的,在扬州家里是最小的,大家都宠着她,现在太太也谦让她。如果真有那种好人家来讲亲,她绝对会先抢了去……让你先做好筹办,就是防备这个的。另有前次,她平白无端地摔了你的粉盒,你想想如果换成二女人,她敢脱手摔?还不是欺负你是个庶女,不是太太肚子里出来的?你可得本身争口气。”
王姨娘预感得一点儿都不错,刚过完中秋节,户部左侍郎薛况的太太就给辛氏写信,说潭拓寺有两棵百年桂树开了花,相约着一起赏桂花疏松疏松。
杨萱顿时板起脸,冷声道:“夏公子慎言……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夏公子如何满口胡言?我中间的丫环,另有父亲的小厮都在这里,如何就是孤男寡女了?还是说,夏公子感觉我名声太好,非得往我头上泼一盆污水?”
寻不到人是常有的事儿。
进了大门,刚拐到这边,他就看到站在竹林旁的杨萱和范诚了。
手镯的绿衬着肌肤的白, 加上袖口的粉,像是一幅美不堪收的画。
夏怀宁如何会有如此激烈的情感?
宿世,就没有这个姓范的甚么事儿,这一世,也不成能再有别人拆散他们,即便兄长夏怀远也不成能。
范诚本不想答复,可思及能来此处定然是杨家熟人,遂不卑不亢地答道:“鄙人姓范名诚,与杨桐乃同窗,今儿来会商窗课。叨教您如何称呼?”
几个月下来,夏怀宁交友了好几位朋友,在书院里也颇受夫子们看重,算得上是得心应手游刃不足。
杨萱“嘿嘿”笑,“娘,说的是哪家?”
杨萱穿件浅粉色袄子, 袖口绣着精密的绿萼梅,因袖子有些短, 暴露一小截白净的手腕, 套了只水汪汪的碧玉手镯。
而护国寺庙会不比灯会。
这日又逢休沐, 夏怀宁俄然想起有日子没见到杨桐了, 便临时起意过来漫步一趟。
从落枫山返来后,秦笙给杨萱写过信,说她的婚事差未几定了,现下正合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