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节?成儿死了就是你克死的,你这个该挨千刀的丧门星!不守妇道的贱蹄子……”李氏说着,看到床上的沐云瑶,推开苏清一把将她拉起来,“你嫁给入我沐家不到九个月,就生下了这个索债鬼,谁晓得你当初怀的是谁的种?你本就是个不贞不洁之人,还说甚么守节,的确笑死小我!”
手臂生疼,苏清却连揉一下都不敢,闻言赶紧点头:“娘,儿媳不敢,只是瑶儿昏倒方才醒来,我心中担忧,一时候没有反应过来。”
李氏却没有了耐烦:“哼,现在成了死了,这家里也留不住你了,明日,你就给我清算东西到张财主家去!”
“呵,你向来是个豪侈好享用的,成儿活着你就整日刺绣不下地,现在我成全你,把你送入张财主家,让你今后锦衣玉食,你还不晓得戴德?张财主是个风雅的,就算是纳你为妾,都给了我很多聘礼,我已经收下了,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可由不得你这个贱蹄子作妖!”
娘亲病倒,祖母更是变本加厉,接连将家里能用的东西都搬走了,以后更是几次前来,表示娘亲再醮,还是给十里八乡臭名昭著的张财主做妾!
李氏微微斜着眼睛,听到这话立即眉心倒竖:“这么说是我冤枉你了?别觉得我不懂你的龌蹉心机,成儿还活着的时候,你就暗中调拨他,让他不敬我这个母亲,还和我分了家,现在成儿不在了,你就更加不把我看在眼中,公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暴虐东西!早晓得,就让成儿休了你,说不得老娘我现在已经孙儿合座了!”
本来坐下的李氏噌的一声站起来,指着苏清破口痛骂:
听到这话,苏清本就惨白的神采更加白了一分:“母亲,夫君亡故还不满两月,我要为他守节……”
看到苏清忍痛又不敢出声的模样,李氏勾着唇角,眼中带着称心的光芒:“公然是个不孝敬的东西,听到我来了也不出门驱逐,真觉得成儿死了,你就不消敬我这个婆母了是吧?”还治不了你这个贱蹄子!
“娘,媳妇不敢。”苏清上前想要扶住李氏,却被李氏狠狠地掐在了胳膊上,疼得她面色一白。
爹爹入京餬口,一去再无踪迹,三月以后,死讯突然传来,娘亲哭晕死畴昔好几次,仓猝办了丧事,却惹得祖母在丧礼上大闹。说娘亲不顶用,没能为爹爹生下儿子,让爹爹身后,连个能够扶棺的人都没有。
“好你个苏清,你克死了我儿子不算,还教出个不敬祖母的小蹄子,看来你是用心要气死我这个婆婆!你嫁过来十二年,就揣了一个蛋,生下来还是个索债的孽障,这么多年,你不能下地、不能生养,把持着我儿子和我作对,的确是丧了天良!”
“不要脸的东西,当初骗了成儿,现在休想再骗我!就是你不守妇道,就是你不贞不洁!明日,张财主便派人接了你去,你给我清算洁净了,把这个索债鬼也带着,免得留下来,脏了我沐家的处所!”
“娘,我说过了,我要守着瑶儿要下半辈子,我不再醮!”
当初她怀着沐云瑶,眼看月份大了,李氏整日嫌弃她不做活,趁着沐成不在,非要让她去提水洗衣,她一时不慎滑到了,这才早产,导致沐云瑶生下来便体弱,当时因为理亏,李氏循分了好些个日子,现在,却敢拿着这个当借口指责她!
“娘,我没有。”苏清赶紧点头。
“娘……你……你……”你如何能如许说?苏清几近当场哭厥畴昔。
想到这里,她再也忍不住,猛地转头瞪眼李氏,亮光入眸,激起一阵澎湃杀机:“滚出去!从我家里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