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蔡欣兰只能勉强安抚道:“娘,您不要信赖内里传的那些,也没人亲眼看到,前些时大爷还收到二弟来信,说允州安好,再说二弟和二弟妹吉人自有天相,他们必然没事的。”
略微年长些的皇子踌躇了半晌,终也走了出来,奏道:“儿臣也愿往,请父皇恩准。”
“中书令,你以为呢?”
“臣觉得章大人之发起甚为安妥,不过,这赈灾主事之人还须好好合计。”
“嗯。”
到了玄月下旬,芜城开端不竭有流民涌来,先还是几百几千,进了十月,流民越来越多,拥在芜城表里的竟已达二十多万,柳老爷和柳诚已忙得没法兼顾,根基都留在衙门里,参议战略,安设园地,保持治安,还要构造城中富户设置粥棚,布粥施药,统统这统统都要安妥的安排下去,毕竟俄然二十多万的人丁涌入,若安设不当,引发民变,将形成不成挽回的结果。
柳沁上街的目标,除了想密查允州的动静,实在也想多体味体味哀鸿的环境,但是没想到,当他们几人走到大街上,看到那长长的等在布施稀粥的粥棚前衣衫褴褛的人群,看到沿街因饥饿病痛倒地哀嚎的白叟,看到那些落空了父母亲人目光板滞的孩子,柳沁感觉本身的心被刹时揪紧了,仿佛被一只大手掐得都没法呼吸。
江离想了想,猜想着,“莫非你是想去探听动静?”
老夫人一边擦着眼角,一边哭泣着:“我只怨你爹,另有老迈,明知老二那边伤害,不但不奉告我,也没想去将人接返来,即便老二不能走,好歹让老二媳妇带着孩子先回啊,若老二一家真有个好赖,我毫不与他干休。”
再说芜城,虽不是洪灾之地,但连日连绵的秋雨,仍让这座城镇蒙上一屋阴霾之气,何况另有不时传来的各种不知真假的动静,顿时让城内之人也惶恐不安起来。
“娘……”连累到公爹和夫君,蔡欣兰也不敢接口了。
“是。”
一封折子被暴怒的天子丢在玉阶之下,“衡州堤溃,连绵千里,死伤无数,哀鸿遍野,要晓得,这都是朕的子民啊,你们说说,你们都说说,这到底是如何回事,前儿不是还说东南虽连降暴雨,但衡州固若金汤,必然无碍吗?”
“谢父皇,儿臣遵旨。”刘錅跪下接旨,眼中闪过一片喜意。
殿内一阵寂静,强大的低气压压得统统人都抬不开端来。
“阿离哥哥,明天上午,你能陪我上街吗?”柳沁牵着江离的手,少有的没有蹦蹦跳跳,脸上也现出与常日不符的严厉。
老夫人悲伤了一场,勉强压下心底的焦炙,强打起精力,对着几个小辈挥了挥手,“好了,欣兰,你去忙吧,不消担忧我,我没事。阿离,你带着沁儿他们去玩会儿,我累了,早晨就不消来存候,晚膳就让厨房送到各自房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