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霞递过来一杯茶,老夫人接过喝了一口,瞟着小人儿,淡淡开口道。
翠柳也没辙了,正悄悄焦急时,翠羽端着一盆重新打来的温水走出去,将帕子浸湿了,一边给小女人擦手和脸,一边嘟噜着,“小祖宗啊,你倒底想咋样咧。”翠羽是周边偏僻村落出来的,一急语音里就会带着乡音,常常总会逗得大师发笑。
小女人眨眨眼睛,撇撇嘴,“不喜好。”
上房里,柳老夫人正和大儿媳闲谈着,坐在上首的柳老夫人四十多岁,端倪驯良,保养恰当,看得出年青时也是个大美人,下首的是柳家大爷的媳妇蔡氏蔡欣兰,二十出头,上着浅白罗衫,下着淡紫罗裙,头上只斜插了一只五彩步摇,耳上一对东珠耳坠,手上也只戴得一只水润的白玉镯,服饰简练,配上她含笑的眉眼,却显得高雅端方,温婉可儿。
顺着小女人手的方向,翠柳瞥见那堆衣服的中间,有一件男童的袍子,蓦地记起这是昨日女人在海哥儿房里瞥见新送来的衣服,闹着非要学海哥儿一样穿戴起来,还到老夫人面前显摆,引得大师还笑话了一番,没想到女人本身倒对劲极了,再也不肯脱下来,闹了半天,本来明天竟是要穿这个。
芜城第一府邸---芜城最高长官府尊柳大人的府邸,后院的一处却传来了不调和的哭闹声。
中间进收支出正在摆早膳的丫环都笑了起来,此中一名推了推刘嬷嬷,用心学着她的声音笑道:“海哥儿来了,如何有点不象啊,唉哟,看我这老眼昏花的,这是哪家的小公子噢,这么俊,老夫人,莫不上画上的仙童下凡了。”
恰是阳光亮媚、春暖花开的季候,光秃秃的枝丫绽出了新绿,曾经萧瑟的地盘上农作物在悄悄发展,如同脱去了土黄色的厚重冬衣,显出了一种重生的轻松和活力来。人们大多脸带笑意,农家因着头年的第一场雪,晓得本年应是大丰之年而欢腾,贩子因着行路之人增加,买卖昌隆而满脸喜气,读书人因着这大好春光,诗兴大发,乃至官差衙役,都显得比平常更多了一份驯良。
蔡氏还将来得及回应,门帘掀起,一名着红色褙子的丫环嘻嘻笑着侧站在门口,“可不是女人么,奴婢去的时候,女人还哭着呢,非要穿海哥儿的衣裳,翠柳和翠羽也没法,只好带来老夫人这儿。”
小人儿晓得娘亲要进入正题了,说不得又是苦口婆心、长篇大论,忙从蔡氏的怀里抬开端,大大的黑眼睛骨碌碌的转了几转,瞄了瞄老夫人,又看了看蔡氏,偷偷扯了扯蔡氏的衣袖,见老夫人瞪着她,忙把头又埋进蔡氏的怀里。
“呜…哇哇…呜呜呜…”
刘嬷嬷是老夫人的陪嫁,年青时眼睛受过伤,眼神不太好,被大师笑话了,她也不着恼,对着老夫人嘻嘻笑着,“谁让咱女人长得好,不管如何打扮,都那么俊,连画上的仙童仙女都比不上呢。”惹得世人又是一阵笑。
“不喜好这些衣裳吗,这些可都是今春新做的。”翠柳拿起一件带着淡淡粉色的裙衫,“这件很都雅呀,女人穿上啊,必然象画中走出的仙女。”翠柳见她点头,又拿起一件淡绿的裙子,“那这件呢,也不喜好啊,这件呢……”
“沁丫头,明天又混闹了?”
汉国。江南最敷裕、最繁华的城镇,芜城。
“娘,您可真会冤枉人,要说这家里最惯小妹的,非您莫属。”
“翠羽,如何回事,女人还没梳洗好么?”门帘子翻开,又走进了一名容长脸的丫头,春秋略大,约十7、八岁,看起来利落慎重。
一间精美的屋子里,一名脸圆圆的丫头半蹲低头看着面前4、五岁的小女人,满脸无法的哄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