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长剑,海离归大声呼喊了起来,带着沙哑的哭腔,不由惊起了一群又一群的飞鸟,也胜利引发了马车仆人的重视。马蹄声越来越近,很快,一辆和自家马车一模一样的乌棚车,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一面思考,海离归一面绕着马车转起了圈,刚走了一半,但见在马车的另一侧,站了几名身着黑衣的刺客,手中的匕首泛着寒光,也许还是淬过毒,看来现在得万事谨慎。
蕙心再如何短长,毕竟还是个未满十岁的孩童,海离归悄悄叹了口气,又为她紧了紧身上的毛领披风。蕙心似有所察,因而换了个姿式,睡得苦涩,这般毫无防备的睡姿,想必是极其信赖依靠他吧?海离归越想越高兴,顺手一揽,让她靠在了本身的肩头。
黑衣人再度用眼神达成了共鸣,握着匕首一拥而上,与海离归缠斗在了一起,刀光剑影间,竟是难明难分。
“好。”见自家公子已然下定了决计,桂叔不敢怠慢,三人合力将蕙心搬到了马车里的软垫之上。见蕙心面色惨白,额上盗汗森森,凌公子赶快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几枚丹药塞入蕙心的口中,很快,蕙心的面色终究红润了很多,大家皆是松了一口气。
“这……那好,就听公子的!”虽是急着逃命,但自家公子的话听来有几分事理,的确不能见死不救,如许想着,车夫便也翻身下了马,而这时,那所谓的凌公子,便也打了帘子分开了马车。
这是如何了?莫非,竟是遇着了贼人?但是,自个儿的马车毫不起眼,还透着几股穷酸气,竟然另有贼人来打劫,莫非竟是眼瞎了吗?还是,他们本就是毫无明智的逃亡之徒,嗜血嗜杀?
表情恰好,马车却突然地停了下来,锋利的嘶鸣之声破空响起,海离归暗觉不妙,推开蕙心一个飞身便钻了出去,但见赶车的教员傅已被殛毙,而拉车的骏马也被利刃斩断了双腿,失血过量奄奄一息。
“蕙心女人!”海离归扑通一声跪下了,抱着蕙心小小的身子,泣不成声,任那殷红的血水垂垂浸湿本身的袍裾,血腥的味道在氛围里氤氲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