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又是她?”司徒嫣然心中一沉,眉头又紧紧地揪在了一起,“看来,她不但手腕短长,还见过很多的世面啊~~”
丝丝缕缕的乐声,在蘅芜居听来虽是微小却也不断于耳,慕容雪不由有些异讶。这支曲子在都城乃是哄传,但是在这梓郡,听过的人少之又少,又怎会有人竟记得完整的曲子?而很快,探子带来了动静,说乐声来自菡萏阁,吹奏之人乃是小丫环蕙心。
不远处模糊有箫声响起,委宛低徊,幽雅哀怨,三人的心机都被吸引了畴昔,干脆便搬了绣墩放在院里,一边烤火一边赏识着乐声。
“慕容女人言之有理……”司徒嫣然笑了笑便不再说话了,独自就着茶水吃起了核桃酥。
菡萏阁,此时司徒锦毓正和蕙心兰心两个丫环学着剪窗花,而此中,蕙心剪出的窗花外型最为庞大,工艺也最为出挑。
“蕙心女人多才多艺,兰心羡煞,不若,就趁着本日里的月色,说说你剪窗花的诀窍吧!”
而那厢,慕容雪却堕入了深思。
“这到底是甚么曲子,畴昔怎的从未听过?不过,此等曲调,倒是既哀痛又愁闷,听来竟是要掉泪珠子了……”兰心眼圈微红,由衷赞道。
“你这死丫头。”司徒锦毓含笑悄悄摁了摁兰心的额头,接着又从发间退下又一枚鎏金的簪子,谨慎翼翼地簪在了兰心的发髻之上。得了赏,兰心对劲地笑了笑,道过谢后,伸手取过又一叠红纸,和着剪刀递到了蕙心的跟前。
“唉,蕙心不过一介丫环罢了,你我久别相逢,又谈她何为?”见慕容雪揪着蕙心的出身不放,司徒嫣然心底不由泛出了几丝薄怒,眉头微微蹙起。
“不过是一支曲子罢了,嫣然费不着与她置气,摆布正值年节,乐乐呵呵地才是好的。”慕容雪拉过司徒嫣然的手,如是劝道。
“蕙心女人深藏不露,不过一片竹叶,却也能吹出花儿来!”兰心微微一笑,字里行间尽是赞成与动容。
“这支曲子,我倒是有几分印象,不如我就和吹箫人合奏一曲吧!”蕙心笑了笑,独自从身边的翠竹上摘下一片叶子,半数后横在了唇畔,竹叶声和着箫声,在夜空中久久回旋,倒衬出几别离样的意趣。
天气渐晚,女孩用过晚膳后,倚靠在拔步床前闲话家常。在大岳国,都城千盛都最是繁华繁华之地,住满了富庶世家和朝中大员,何如司徒嫣然虽是心神驰之,倒是一次也没有去过。慕容雪的描述绘声绘色,恰当还做了夸大,嫣然被哄得一愣一愣的,心中更是神驰至极。
“大蜜斯送你节礼,是你的福分,哪像我,笨手笨脚的,甚么节礼也没有,唉……”兰心调侃一番,然后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
“这,便是你的年节礼了,可还入眼?”
乐曲吹了一半,箫声却戛但是止,而竹叶声却还是未停,将乐曲持续了下去,锋利的音色,竟是比箫声还要清澈凄婉,直上云霄,前人云“声如抽丝,穿云裂石”,却也不过如此了罢……
“多谢大蜜斯的犒赏,这枚簪子,蕙心非常喜好呢!”固然并未看清簪子的详细模样,但既是大蜜斯的情意,那便也无从抉剔了。
“蕙心,本来你另有这一手,真是妙绝,自是该赏!”司徒锦毓一面说着,一面自发间褪下了一枚鎏金的簪子,簪在了蕙心的鬓角,细心地看了看,暴露一个对劲的浅笑。
夜幕来临,司徒嫣然一边用点心,一边翻着一本薄薄的册子,慕容雪暗觉无聊,便来到了蘅芜居铺满积雪的小院中,单独欣弄月色。天阶月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前人所言之物,大抵也不过如此吧,慕容雪心神泛动,从怀中取出一管玉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