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获咎了。”台公子悄悄拾起一枚瓷瓶,将内里的丹药尽数化在了浴桶当中,接着便将蕙心全部地浸泡了出来,在狠恶的疼痛当中,蕙心突然展开了眼睛,只一瞬,眸光便定格在了台公子的身上,再移不开眼去。
她还清楚地记得,本身幼时不懂事,糟蹋了他最为珍稀的一盒罕见药材,公子气急废弛,今后便与薛家生出了嫌隙。只是,当时的她,还不知公子的真姓大名,只晓得,他是一名顶短长顶短长的高人,受过薛家家主的恩德。
现在的栀娘,只剩最后一口气,怕是最多也只能再撑上个一两天了。畴昔,柳钰从不信甚么怪力乱神,但自打一返来,已在京郊护国寺为女儿点了整整三百盏长明灯,但求神佛护佑,聊以自欺欺人。
“台某不敢笃定,一试方知。”台公子嘴角微微上扬,说着话,已然取出了一套银针,和一组小小的瓷瓶,行动连贯有序,看来也是熟能生巧,此情此景,柳钰不由暗松了一口气,只是一颗心仍然悬在半空中。
也对,在她眼中,那两人才是最为可疑,何如小殿下昏倒前曾多次警告她,千万莫要将此事让爹爹娘亲晓得。小殿下的顾虑,她也是了然的,为了不帮倒忙,蒹葭只得乖乖闭上嘴,倒是咬碎了一口银牙。
斗转星移,转眼已过了六天不足,但却始终没有台公子的动静,而海离归,也像是人间蒸发了普通,无迹可寻。看着哭成泪人的阿蘂,和日渐衰弱的栀娘,柳钰哀痛之余,胸中出现了浓浓的肝火。
“好。”本来,面前的公子不过驻颜有术,柳钰心中微松,干脆挑选了但求一试,很快,便按台公子的要求备好了统统,先前的喧哗已然不再,取而代之的,则是死普通的沉闷与沉寂。
不过,护心丹还是有效的,但也正因为如此,柳钰对海离归的信赖才如此根深蒂固,对峙到了最后一刻。
夜幕来临,现在的海离归,一身玄色劲装,抱膝独坐在梧桐树细弱的枝丫之上,怔怔然地凝睇着映在窗纸上模糊跳动的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