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何了?”见嫣然神情不对,老太太心中微动,使眼色让丫环给她搬了个绣墩,伸手拉着嫣然落了座,心中却又有了计算之意。
“让锦毓这丫头带着蕙心来一趟,就说有急事要措置,让她们莫要担搁。”老太太向着桂嬷嬷递了个眼神,桂嬷嬷心领神会,忙不迭地分开了。走出万寿园,桂嬷嬷总感觉本日里司徒嫣然的言语委实有几分蹊跷,故而在布告锦毓前,先让人给大夫人递了一个动静。
“这……”桂嬷嬷游移地踱了过来,手掌方才扬起,却被紧紧握住转动不得,侧首,但见来者竟是大夫人,不由悄悄舒了口气,现在虽是寒冬,她倒是出了一身的汗。看来,大夫人到得及时,而她,则如释重负般回到了老太太的身边。
“老太太,蕙心无辜。”在桂嬷嬷庞大的目光中,蕙心悄悄屈膝,毕竟还是跪下了,身子在北风中微微的颤抖着,声音却清脆而又掷地有声。不经意间,目光扫向了司徒嫣然,但见她双手抱胸,一脸的幸灾乐祸。
“暨越犯主,不懂端方。”老太太神采微怒,不耐烦地撇了撇嘴,“桂嬷嬷,掌嘴。”
“蕙心,你犯下了大错,现在就跪着吧。”一番语气,带着薄薄的怒意,和深深的鄙夷,而话音刚落,桂嬷嬷竟是慌了。
“大姐姐,她……”一听到锦毓二字,司徒嫣然突然低下了头去,一番语气欲言又止,带着几分憋屈。
第二天午后,司徒嫣然一番打扮伏贴,叫上了绮香锦香,一道去给老太太存候了。
接着,司徒嫣然又抱怨那挨打的丫环如何忠心耿耿,如何不幸至极,被蕙心打了一耳光后脸肿很多丢脸,乃至还添油加醋说她对大蜜斯曾经有恩,一番话编得天花乱坠,竟是把老太太哄得一愣一愣的,只道是这蕙心委实是个不成多留的妖孽,对锦毓则更是绝望透顶。
昔日里,本身因为锦毓软糯的本性万分不喜,反倒对这很有手腕的小孙女非常爱重,手心手背,心中不是没有愧意的。而此番,嫣然暴露此等态度,莫非,竟是锦毓将她欺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