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由着她胡来吗?再如许下去,她恐怕还会更加放肆放肆,到时候……”绮香此番话,欲言又止。
话音既落,还未等小丫环反应过来,蕙心便扶着司徒锦毓的手,自正门进了将军府,一起向着菡萏阁扬长而去。小丫环咽了一口唾沫,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但觉一边的脸颊已然高高肿起,痛得似火烧普通。待到回过神,心中又焦又怒,气得直顿脚,将蕙心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二蜜斯……”绮香悄悄唤了唤,随即为司徒嫣然递上了一盏滚烫的普洱茶,内里加了少量蜂蜜和山查碎,乃是嫣然最喜好的搭配体例,口味又香滑又甜爽,夏季里用来,更是暖心暖肺。
“好!打得好!”语毕,大夫人由衷叹道,向着芝兰递了个眼色,芝兰取出几枚银裸子塞入了小厮的手心。小厮掂了掂手中的赏钱,唔,还挺沉的,陪着笑容,心对劲足地分开了,一起还哼着小曲,对劲非常。
“唉,还不是为了阿谁蕙心?前几日,竟是藐视她了,此番为了让司徒锦毓从正门而入,竟敢公开掌掴我院里的丫环,气势委实过分放肆。而更可爱的是,她有母亲做后盾,我竟是何如她不得。”一番话,司徒嫣然说地咬牙切齿,面庞也略有几分扭曲。
“你所顾虑的,我又何尝没有想到过?只是,有大夫人压着,要在这里为蕙心树敌,委实有些难办。”昔日里伶仃锦毓,那是大夫人昏倒运气使然,现在大夫人看蕙心格外扎眼,怕是会一向护着她罢,而如许,又该何从动手?
“怎的?不想走偏门?”对峙了半晌,小丫环冷冷地发了话,“本日里,却也由不得你了,这正门,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你如果不依,那便不要返来好了,你……”话还未说完,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小丫环顿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蕙心女人,果然是个短长的,将她安插在锦毓身边,我也算放心了……”半晌后,埋头苑复又温馨了下来,大夫人悠然舒了一口气,抬头将那温热的浓汤喝了个精光。
入了夜,大夫人让芝兰温了盏虫草土鸡浓汤,靠在美人榻上渐渐地用着,倒也舒畅。这时,一个小厮打了帘子出去,对着大夫人哈了哈腰,脸上挂着促狭奉迎的笑意,整张脸,便也皱巴巴皱成了一团。
“我好大的胆量?”蕙心冷冷一笑,“那你呢?冰天雪地的将大蜜斯拦在正门外,还说那么多废话,莫非就不是胆小包天?明天这一耳光,你就权当作买一个经验吧,也好明白明白,下人对主子不敬的了局。别的,你自称是二蜜斯的人,便以为欺负大蜜斯有理,莫非竟不晓得,嫡女庶女孰尊孰卑?”
“大夫人,她……”小厮陪着笑容,将傍晚那一出将军府门口的闹剧,向着大夫人尽数道来,一番语气绘声绘色,竟比平话人说得还要好听,一面说,还一面留意着大夫人的神采,但见大夫人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心中不由有几分窃喜。
“你,你竟敢……”伸手抚上脸颊,小丫环又气又急,竟是将近哭出来了,“蕙心,你,你好大的胆量,我但是二蜜斯的人呢!”
得了赏,蘅芜居的小丫环们一片的戴德戴德,对着美食食指大动,那名守在门口的小丫环,也插手了她们的步队,脸颊上的患处,已然贴上了凉丝丝的膏药,现在一点也不疼了,乃是二蜜斯特地叮咛府医上的药。心中打动,那些个背叛的火苗,也已然燃烧了下去。
只是,其别人虽是乐呵呵的,绮香心中却模糊有几分担忧,毕竟,二蜜斯很少暴露这般难堪的神采,看来也是在那个那边碰了壁,莫非,竟然又是阿谁所谓的蕙心?看来,她的本领可不小啊,竟能多次将二蜜斯气成如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