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蕙心猎奇地看向了小匣子,但见内里的净是些宝贵的金饰和宝石,中间另有一盒极品的胭脂膏,畴昔表哥曾经买过一盒一模一样的给她做生辰礼,现在倒是另有些许印象。看着小妆匣,想到本身经历的一番世态炎凉,蕙心心中一酸,不由潮湿了眼眶。
菡萏阁的玉轮门门口,立了两个穿着光鲜的小丫环,正在百无聊赖地翻花绳取乐子。见了来人,不耐烦地屈了屈膝,一番神情,竟是无一点一滴的做下人该有的模样。蕙心刚来将军府便传闻一些风言风语,说是大蜜斯如何软弱,竟是被小丫环欺负到了头上,但虽是有了心机筹办,此情此景,还是让她心中有些微微的刺痛。
“我自是不会怨她的,而此番景象长年累月下来,我早已习觉得常。摆布,统统也不成能更坏了,只求心安便好。”说着话,司徒嫣然悄悄放下了手中的茶盏,那浮在水面星星点点的茉莉花瓣,披发着淡淡的细致芳香,虽并不宝贵,却也可聊以润润口舌。
“多谢二蜜斯的一番美意,但是,要让蕙心叛变大蜜斯,蕙心是千万做不到的,毕竟,大夫人待蕙心有恩,蕙心又如何能恩将仇报?”蕙心突然收回目光,对着司徒嫣然保持一个施礼的姿式,现在,她心中待司徒锦毓,更是多了十二分的惺惺相惜。
菡萏阁很大,并且亭台楼阁的设置极尽讲求,能够看出,大夫人虽是对这个女儿有些绝望,但心中还是心疼着她的。只是,地上的积雪堆了一寸来厚,无人打扫,而园中的花花草草虽是宝贵,但因为很少修剪枝丫,任由本身疯长,因此倒是让这本来精美的小院带着几分粗暴。
“唉,蕙心女人畴昔养尊处优,现在却做了奴婢,真是可惜了啊,不如就从了我,保你此后的日子自是短不了繁华繁华。”说着话,司徒嫣然给绮香递了一个眼神,绮香见机地徐行而来,在蕙心面前翻开一个小小的妆匣。
“你且去罢,早去早回。”锦毓悄悄叹了口气,心中再度出现了绝望之意,莫非,庶mm就连蕙心女人也要拉拢了去吗?眼看着兰心就要出嫁了,如果没了蕙心女人,本身在这偌大的将军府,还要如何混下去啊……
“你便是蕙心了?不要怕,且抬开端来。”司徒嫣然的语气又轻又柔。
见大蜜斯允了,蕙心便也跟着两个小丫环,风风火火地来到了蘅芜居的大门口,而司徒嫣然的大丫环绮香,早已施施然地恭候着了。见了蕙心,绮香面上堆笑,密切地一把拉过她纤细的胳膊,欢欢乐喜地来到了二蜜斯的跟前。
“大蜜斯……”目光扫太小丫环们殷切的眼神,落在了脸部发僵的司徒锦毓身上,蕙心不由堕入了两难,一时有些迈不开腿。
“是。”蕙心按下心中的不安,听话地微微昂首,但见一张白净肥胖的小面庞上,镶嵌着一对黑曜石般的大眼睛,敞亮而又通透,透着骨子里的坚固与淡定。
“蕙心女人,你如何了?”见蕙心不但不高兴,反而要哭了,司徒嫣然不由有些不测,但一想起她的出身,心中却也了然了,“女人不必悲伤,固然把我当姐姐便好,只要听话,这些个金饰你要多少就有多少。”
“蕙心女人,二蜜斯请你前去一叙!”方才坐定没多久,方才还翻着花绳玩的两个小丫环,仓促忙忙地跑进了屋,似是碰到了甚么大事普通,而听了她们的话,司徒锦毓刚刚才热乎起来的那颗心,顿时又凉了半截。
“做不到?”司徒嫣然垂垂敛了柔色,厉声道,“蕙心女人,我本怜你出身凄苦,你莫要不识好歹敬酒不吃吃罚酒!跟着司徒锦毓这个废料,你便永久也莫要想出头了,本日里你回绝了我的情意,明日里,我也再不会放过你,绮香,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