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殿下别怕,现在安然了!”碧月一面说着,一面递来又一个小小的琉璃水壶,内里存了些许澄彻的净水,“要到下一个村寨也许还要在路上再折腾两三个时候,小殿下如果身子乏,能够靠在奴婢的肩膀上歇一歇。”
马车上,蕙心早已在碧月的服侍下换了头面妆容与衣裙,裹了一袭厚厚的雪貂皮大髦,淡妆过后,倒是增了几分雍容与清艳之色。马车一起颠簸,蕙心将小丫环帮手拾掇的承担紧紧搂在怀中,手中紧握着大夫人赏下的那枚温润的玉坠,不由堕入了深思。
“好。”也难为了这小殿下,就要去过好日子了结也忘不了自家的锦毓,大夫人又岂有回绝的来由,立即点着头答允了下来,将荷包接过揣入本身的怀中,复又向蕙心手心塞了一枚白净温润的玉坠,上面雕镂了一尊小小的佛像,一颦一笑栩栩如生。
“蕙心丫头,我很快便要来寻你,你可必然要等着我啊……”倏尔,海离归悄悄合上了视线,口中喃喃,嘴角垂垂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这枚玉坠,向来是我的贴身之物,此番小殿下你且收好,也当作是将军府的一点情意罢。”
“小殿下喝些东西可好?”一旁,碧月递来一个精美的琉璃水壶,内里明晃晃的都是兑了蜜糖的花汁。
“这……自是好的。”听着碧月的话,蕙心喃喃道。对那奥秘仇人的身份,她倒是有了几分猜想,何如人已拜别,本身的猜想毕竟只是猜想罢了……就算,真的是海哥哥救的本身,此番,也许也不过死别,想来,蕙心心中不由有些怆然。
将军府旁,一棵大槐树的枝丫上,海离归双手枕在脑后,目光久久地凝睇着马车消逝的方向,心中欣然。
而既是如此,本身不如就干脆将她忘了罢,现在本身的统统已然回到了原地,也没了蕙心在一旁搅和了,假以光阴,本身定能够再度窜改乾坤!至于锦毓,离了蕙心,倒也不敷为惧了,倒是大夫人那边,还是谨慎防备些为好。
“多谢。”蕙心哽咽着接过玉坠,在碧月的搀扶下,头也不回地一步步分开房间,走出垂花门,绕过影壁,登上了那辆精美的红木马车。一上车,马儿撒开蹄子一起疾走,很快便消逝得无影无踪。
蕙心的娘亲,乃是当今的仁淑长公主殿下,府邸位于千盛都南门四周,占地七百五十亩,有楼阁殿宇,也有水榭亭台、假山园林、武场书斋,马厩草场等,并且极尽豪华高雅。
这时,一名黑衣人飞身向马车扑了过来,手上拿着一柄锋利的匕首,眼看着离马车越来越近,只听一声血肉扯破的轻响,黑衣人的身子重重摔在了地上,而那只握着匕首的手臂早已被斩断了下来,落在马车的一旁。
“大夫人,”下一瞬,蕙心的面色早已规复如常,“此番,蕙心就要分开了,但是内心倒是万分舍不得大蜜斯锦毓和兰心女人,还请大夫人在蕙心分开后,能把这个荷包送到大蜜斯手中,权当作蕙心留下的最后一点念想……”说着话,蕙心的眼圈微微泛红。
此番,大夫人特地赏下此物,一番意义,她自是了然,不过是但愿她记取这点好,来日也能帮衬提携着司徒家罢了。不过,在将军府这些日子,大夫人待她也不薄,而她与大蜜斯司徒锦毓,更是情同姐妹,将军府正房的好处,她自是铭记在心窝窝里的。
蘅芜居,司徒嫣然也听闻了这个动静,震惊之余,心中的波澜竟是瞬息间安静了下来。本来,慕容雪的话竟然是真的,蕙心丫头的身份公然分歧平常。只是,现在她永久地分开了将军府,本身心中再如何恨,也毕竟是自个儿折腾自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