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这般的愁绪,却也还是挡不住可儿儿的姣好面貌,几近让宋氏花了眼。
玉芝又是最后一个走出房间的,临走之时还不忘朝妧梓那边看一眼。
“我与你母亲是自小的友情,又是你的二伯母,于情于理我都受得起你的礼。妧梓,你现在能想明白,看清楚吵嘴,二伯母就非常欣喜了。”
这满屋子的丫环下人,若苏嬷嬷真被晏妧梓给打了,那她岂不是丢光了脸面。
以是宋氏才会在传闻晏妧梓给了周氏一记清脆的耳光后,这般镇静。一大早的就带着女儿跑到晏妧梓的竹园来了。
晏妧梓收敛的脸上的神采,端端方正的给宋氏行了个礼,宋氏也没有禁止的意义。
“周姨娘不过是个侧室,我爹爹和老夫人看得起你,这才让你掌管我们三房的中馈。难不成绩是因为如许,周姨娘的心才野了,竟让本身的乳嬷嬷口口声宣称本身为‘夫人’!”
宋氏没有说话,只是跟着红了眼睛,妧瑜则是拽着妧梓垂下来的手,吹吹摸摸着,看起来委实有些好笑。
晏妧梓窝在宋氏的怀里狠狠哭了一番,把本身对宋氏的惭愧,对晏明生的抱怨,对本身娘亲早亡的难过,对本身重生一世那压在心底的惊骇,全都哭了出来。
晏妧梓一听是二房来人,顿时就没了睡意。
跪在地上的苏嬷嬷吓得身子都软了,强撑着没瘫软在地上,忍不住去看周氏,却见周氏也不比本身好到那里去,神采惨白,数九寒冬的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那嬷嬷又冲晏妧梓福了福身,言语倒是得意得很,千万想不到晏妧梓接下来的话。
但是宿世的她被周氏教唆着,不但从未感激过二伯母的好,还老是针对她。
晏妧梓没再抓着周氏母女脚上来得莫名其妙的泥巴说事,反而问起周氏身后的老嬷嬷来,还在“周姨娘”三字上减轻了音。
晏妧梓身子一僵,宋氏公然不是浅显的深宅夫人可比的……
“如何,我说的不对?还是周姨娘觉得爹爹不好插手内宅之事,而我又年幼,没有母亲,以是……以是才这般肆无顾忌吗?”
苏嬷嬷被吓得舌头都打不转,身子不断地直颤,想要出口辩白,却又实在是辩无可辩。
“妧梓是如何了,这般焦愁何为?”
宋氏摸了摸晏妧梓的头,目光如炬的看着晏妧梓,“二伯母还是想晓得,你为何俄然就转了心性了?”
玉朝晨就打来一盆热水,等晏妧梓哭完以后便拧了帕子上面给主子洁面,看着自家女人委曲成如许,她的内心也不好受。
“回老爷,是大女人的养的团绒,今早不晓得跑那里去了,夫人和大蜜斯四周找了好久,鞋子上的泥土许是找团绒的时候不谨慎在那里蹭到的。”
接下来的大礼,可多着呢。
本日晏妧梓是借着病体,又做了重重铺垫,以亡母为由发难,晏明生一时还想不了这么多,如果过用心急,反倒是轻易暴露马脚来。
晏妧梓听晏明生这么说,虽是不太对劲这类不痛不痒的惩办,但也晓得不能操之过急了,免得惹人生疑。
特别是国公府二房东母宋氏,就差鼓掌称快了。
宋氏来的时候,妧梓还在屋里窝着,她本就畏寒,再加上掉入荷花池,寒气入体,就更不想出去了。国公府的老夫人也夙来心疼这个娇娇可儿儿,特地打发嬷嬷来奉告她疗养几日,这段时候的存候都免了。
周氏脸上一僵,神采有些丢脸,方才太焦急,竟忘了下雨以后,泥土坚固,轻易沾上鞋。
当下便挥了袖子,极其不耐烦的看了苏嬷嬷和周氏一眼。
“老爷,老爷,这都是老奴一时混了头。嘴巴太快了,这才……这才说错了,与侧夫人无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