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芸儿仍然是心疼,握住了他的大手,柔声道;“那相公明天想吃甚么,我现在就去给你做。”
王家母子在村庄里也差点被人给骂死,风言风语的,络绎不断,有的人乃至说早晨瞧见了姚金兰的幽灵在王家内里盘桓,恰好还赶着姚金兰头七那天,的确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落进王大春新娶的媳妇耳里,也是吓得不轻,当天便生了场大病,到现在都没下床。
这几日姚芸儿不在家,袁武一小我的确是过的不舒坦,听到小娘子的脚步声,袁武顿时一震,赶紧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刚出门,就见姚芸儿站在院子里,几日没见,姚芸儿纤瘦了很多,却更显得楚楚动听。
姚母瞧出了女儿的心机,只唤住了她,言道;“大妞和二妞先留在娘这里,你这么久没回家,家里的事也多,先归去把家里的事儿忙好,啊?”
送葬的那一天,姚母只哭嚎着要去和王家人冒死,好歹让街坊们劝住了,熙熙攘攘了一天,姚金兰总算是入土为安,只不过不幸了大妞和二妞,自母亲走后,这两个孩子可真真成了孤儿,今后只得寄人篱下的过日子了。
这一日,姚母稍稍规复了些力量,只倚着金梅的身子坐了起来,姚芸儿端了米粥,刚要喂母亲吃,就见姚母摇了点头,将米粥一把挥开,对着女儿道;“芸丫头,你归去和姑爷说一声,你大姐的事,我们姚家多亏了他操心,我和你爹都很承他的情。”
“得了这么个姑爷,也是我们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姚母气若游丝,缓缓道;“芸儿,我们家现在垮了,你爹的身子大不如前,小山还没长成,今后怕是少不了要半子多多帮衬了。”姚母声音微小,还没说个几句,便是微喘了起来。
姚芸儿一起上都在想着这些,快到家时,远远的瞧着家里的铺子,那心头便是一安,脚下只走的更加快了。
听母亲如许说来,姚芸儿赶快摇了点头;“娘,您别如许说,他是姚家的半子,帮衬着您和爹爹,也是应当的。”
好几日没回家,姚芸儿内心实在牵念的短长,她不在的这几日,也不知袁武一人在家过的如何,常日里吃的好不好,早晨睡得好不好,衣裳够不敷穿,有没有冻着.....
女儿说的话,姚母压根听不出来,见母亲对峙,姚芸儿便是说等回家和夫君商讨一下,听听他如何说。
姚芸儿应着,又和大妞二妞说了几句话,方才分开了娘家,仓促往家里赶。
“娘,王家村的村民也全都瞥见了,说是大姐见王大春娶妻,才会一时想不开,做了傻事,那么多人瞧着,我们去告官,只怕也告不成啊。”姚芸儿晓得母亲难过,便是柔声欣喜着,这些天姚金兰的事在两个村庄里都是闹得沸沸扬扬,那日里姚金兰跑回王家,恰逢王大春迎娶新妇,家里家外都是站满了人,无数双眼睛眼睁睁的瞧着姚金兰一头撞死在王家的大门上,血溅三尺,硬生生的将一场丧事搅成了丧事,若要告王家母子暗害大姐性命,必定也是不成的。
“官府?”袁武眉头微皱,道;“去那边做甚么?”
姚芸儿惊诧,大姐本就有失心疯,若在被她瞧见王大春迎娶新妇,必定是接受不住的,可又是如何的绝望,才气让她连孩子都不要了,一头撞死在王家门口。姚芸儿念及此,只感觉悲戚到了顶点,将脑袋埋在夫君的怀里,哭个不住。
而当姚家二老得知女儿已被送到祠堂后,遂是跌跌撞撞的被人搀扶着赶了过来,刚到祠堂,就见姚金兰的尸首躺在地上,身上盖着一块白布,姚母不管不顾的上前,一把将那白布翻开,待瞥见女儿那张惨无活力的脸后,顿时撕心裂肺的干嚎了起来,村庄里的街坊也是围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悲剧皆是啧啧咂嘴,只觉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