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武瞧见她,便感觉满身的倦怠无影无踪,只俯下身子在她的脸庞上亲了亲,转眸一瞧,却见案桌上搁着一碗燕窝,那是他专门命人给姚芸儿做的夜宵,可倒是动也没动的模样,显是姚芸儿没有吃。
姚芸儿说着,只伸出小手,也是舀起了一勺,送到袁崇武唇边,袁崇武黑眸一窒,瞧着她正一眨不眨的看着本身,便是不管如何也狠不下心回绝,唇角微勾,将那勺燕窝吞了下去。
姚芸儿眼圈一红,只伸开嘴,将那燕窝吃下,袁崇武极是耐烦,一勺勺的亲手喂她,还剩下半碗时,姚芸儿却问了句;“相公,这燕窝真的是大补的东西吗?”
袁崇武任由她撕扯着本身,见她的泪水一颗颗的往下掉,打在他的手背上,滚烫的泪珠几近要灼痛他的心。
孟余一惊,只将头垂的更深,恭声道;“元帅息怒,这些话也只是一些新兵无所事事,没留意才传出来的,部属已经命人彻查下去,将这些在军中漫衍谎言的人全给抓了出来,如何措置,还望元帅示下。”
“甚么叫我们的孩子不在了?”姚芸儿似是怔住了,吵嘴清楚的眸子极是清楚的倒映出男人的身影,袁崇武望着这一双澄如秋水般的眼睛,只感觉万刃裂心,他说不出话来,一声不吭的将她抱在怀里,想起那未出世的孩子,他与她的孩子,便感觉五脏六腑无一不疼,疼的他面色发白,乃至连揽着姚芸儿的胳膊,都是按捺不住的颤抖着。
姚芸儿见他如此,内心便有些明白了,硬是将本身的手抽出,当她抚上本身的小腹时,方才惊觉本来微微隆起的小腹,此时倒是平坦了下去。
孟余说完,袁崇武倒是不置可否,只淡淡道了句;“我在哪,她便在哪,此事无需再议。”
孟余怔了怔,却只得俯身称是。
男人深隽的面庞上还是是喜怒不形于色,可孟余跟随他多年,知他已是起火,当下便是俯身,恭恭敬敬的说了声:“部属服从。”
这话传出不久后,岭南军中又是有人测度起来,乃至有人说那姚芸儿怕是朝廷派来的女子,只为利诱袁崇武,好让他今后在疆场上不战而降。
袁崇武拍着她的后背,磊落的容颜隐在暗处,恍惚不清。
男人将碗端起,见那燕窝还热着,遂是回到榻前,道;“如何不吃?”
“相公,你返来了。”姚芸儿望着面前的男人,只感觉一颗心立马结壮了下来,她孤身一人在这偌大的虎帐里,那位夏老每隔一天便会来为她评脉,她纵使年纪小,却也能发觉出来,夏老并不喜好她,每次都是一声不响的来了就走,连句话也不会和她说。除了夏老,便是送饭的侍从,别的,再也看不到旁人。
孟余走进主帐时,岭南军中一众高位将领已是等待多时,见只要他一人,余明全忍不住道;“孟先生,元帅怎没和你一起过来?”
姚芸儿摇了点头,轻声道;“我不想吃。”
袁崇武一怔,继而笑道;“这燕窝都是你们女人家的东西,我吃做甚么?”
姚芸儿昂首,便迎上男人的黑眸,他的眉宇间仍然暖和而宠溺,见她睁着眼睛看着本身,便是淡淡一笑,道;“别看我,快趁热吃。”
姚芸儿自小产后,一来身子过于衰弱,二来沉浸于丧子之痛中,连日来都是下不了床,就连夜间也经常惊醒,亦或是在睡梦中轻泣出声,每当此时,男人老是会抚上她的小脸,将她抱在怀里,男人的胸膛暖和而丰富,为她遣散无尽的暗中与酷寒,让她忍不住的更加迷恋。
袁崇武瞧着,遂是将她揽在怀里,用本身的额头抵上她的,姚芸儿唇角含笑,伸出小手搂住他的颈脖,小声的问他;“相公,这燕窝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