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武闻言,还不等他开口,就听姚芸儿轻声道;“相公,你快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男人声音降落,目光冰冷,如刀似剑般的划过诸人的面庞,岭南军高位将领想起三年前的惨败,一时候无不是沉默了下去,也不敢与袁崇武对视,只一一垂下脸去。
袁崇武抚心自问,当两人结婚后,本身第一眼瞥见姚芸儿时,的确曾冷傲于她的仙颜,可今后两人相处,姚芸儿和顺灵巧,体贴懂事,最可贵的便是她对他是一心一意的好,将他视为本身的天,本身的地,日子一久,乃至连袁崇武本身都不晓得,姚芸儿究竟在何时,将他的心缠紧,占得满满的,让他再也割舍不下。
主帐内。
说到这里,主帐里本来凝重的氛围顿时消逝了很多,诸人听着,更是连连点头,孟余道;“元帅所言极是,眼下便只剩凌肃的十万雄师,不知该如何应对?”
半晌,就听何子沾道;“还望元帅三思,我们的兵力,委实不敷....”
袁崇武走到主位坐下,立时有人将军报双手呈上,男人看完后,眉心便是微皱起来,继而将那军报压在桌上,手指轻叩桌面,收回笃笃的声响。
未过量久,便有侍从为她端来了早餐,军中粮草匮乏,姚芸儿的炊事倒是汤汤水水的,馒头,米粥,小菜,肉块,无一不缺,乃至另有一碟点心。
“豫西军大败,定陶,长丰失守,云州被围,王将军血书求援!”
夏志生抢先站了出来,恭声道;“元帅,若按部属鄙意,我们这三万兵力,对抗凌家军十万雄师,已是以卵碰石,更何况朝廷海军压境,吴煜兵变,这点兵力更是杯水车薪,现在之计,唯有舍弃烨阳,退守滦州,再作筹算。”
袁崇武晓得她单独一人身在军帐,自是非常难捱,可若像孟余所说,在烨阳置一处华宅,将她送去,却又是不管如何都放心不下,为今之计,也只要将她留在身边,等情势稳定后,再作筹算。
姚芸儿肤色极白,深色的戎服穿在身上,倒是衬着那一张小脸更是乌黑莹润,她的五官清丽和顺,纵使男装在身,也仍然粉饰不住那股女儿娇态,反而让人一瞧便能看出她是女扮男装,不但不能掩人耳目,倒是要引得人更加留意起来。
袁崇武心下好笑,见她这般瞧着本身,遂是言道;“这人间美女多如牛毛,我哪有阿谁工夫,见到美人便要对她好?”
“恕部属痴顽,还望元帅明示。”孟余神情一动,俯身道。
姚芸儿先是一怔,继而面庞便是浮起一抹红晕,在清河村时,固然常有人夸她仙颜,可与男人结婚如许久,却还是第一次从他嘴巴里听到夸奖本身面貌的话。那内心便既是欢乐,又是羞赧。
孟余话音刚落,男人便是唇角微勾,淡淡道;“既如此,你们便为‘活菩萨’传令下去,奉告烨阳周边诸州百姓,凌肃十万雄师压境,凡愿入我岭南军者,若能将凌家军打退浔阳,个个论功行赏,万亩良田,大家得以分之。”
听他如许说来,世人便都是沉默了下去,袁崇武双眸炯炯,在世人脸上划过,却蓦地问起另一件事来;“前阵子让你们去弹压流寇胡匪,事情办得如何了?”
诸人一听,神情俱是一震,一双双目光皆是看向主位上的男人,似是不解其话中含义。
孟余一怔,继而垂首道;“元帅容禀,岭南军三年前蒙受重创,现在的气力早已没法与当年比拟,部属也以为退守滦州,为上上之策。”
“相公,我这个模样,是不是很丢脸?”姚芸儿见袁崇武神采不明,内心便是有些赧然,男人闻言,遂是上前将她揽在怀里,摇了点头,微微一笑道;“把这衣裳换了,今后还是穿女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