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与不是,待本帅问过后,自是会一清二楚。”凌肃声音冷冽,望着单膝跪地的义子,脸上已是有了严峻的味道。帐中诸人见此变故,皆是怔在了那边,就连蒙文虎,也是连大气也不敢出,虽说早已晓得薛湛带返来的女子姓姚,可如何也没将她与袁崇武的姬妾想到一块去。
“是何软肋?”凌肃闻言,一双眸子炯炯有神,倏然向蒙文虎望去。
“刷”是刀剑出鞘的声音,薛湛已是将随身的佩刀抽出,与周边将领对峙。
听主帅这般说来,站鄙人首的副将则是道;“元帅,部下探子来报,只道袁崇武已率岭南军攻占了益阳,此人狡计多端,每占一地,便是开仓放粮,大分地步,惹得民气所向,更有多处百姓吟唱歌谣,乃至还唤这反贼为‘活菩萨’。”
待这一番话说完,诸人的神采皆是变得沉重起来,就连凌肃亦是眉头深锁,显是对此人非常毒手。
他骇怪于少女与徐靖的类似,不但是边幅,就连那眼神,举止,神态,也是无一不与徐靖少女时类似到了顶点,就连她的身材,亦是孱羸,详确,娇柔,与徐靖当年毫无二致。
凌肃一语不发,只盯着面前的两人,不知在想些甚么。
他低眸,看了怀中女子一眼,姚芸儿神采乌黑,如同一只堕入敌军圈套的小鹿,眸子里尽是惶恐。
慕家乃建国功臣,传到慕玉堂这一代,权势已是如日中天,当年大周建国天子立下祖制,命子孙历代皇后皆由慕家所选,一来是自是因慕家军功赫赫,二来却却极少有人晓得,将慕家的女儿接进宫为后,为的便也是以此来管束慕家,慕家如有反意,首当其冲的,自是他们家的女儿。
薛湛顿时拜了下去,拱手道;“寄父,姚女人只是姓姚罢了,孩儿也不知她的闺名,孩儿可用性命包管,她的夫君只是村庄里的一个屠夫,决计不会是袁崇武!“
凌肃黑眸通俗,对着薛湛一字字道;“她也是袁崇武的女人。”
“回伯伯的话,我姓姚,单名一个芸字,爹娘都唤我芸儿,家住在清河村。”她的声音清甜而柔滑,涓滴没有发觉本身的话音刚落,帐中诸人的神采皆是变了,特别是薛湛,脸上再无一丝赤色,就连凌肃眸心中亦是浮起一抹戾气,不复方才的暖和。
他顿了顿,终是开口道;“不知女人是何方人士,姓甚名谁,家中双亲,可还健在?”
薛湛心头一凛,不等诸人脱手,便是一个箭步将姚芸儿护在身后,对着诸人喝了句;“你们谁敢动她?”
“戋戋一个女子,便能镇得住‘崇武爷’?”凌肃声音降落,似是听了个天大的笑话,冷声道;“你们不要忘了,七年前,他的妻儿都在我们的手上,也不见他投降,现在一个爱姬,又能成多大气候?”
诸人被他气势所震,倒都是怔在了那边,齐齐向着主位上的凌肃望去。
姚芸儿见世人神采有异,内心便是惶然起来,帐中的人她都不熟谙,此时便只得向着薛湛望去,小声开口道;“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主帐中人面面相觑,显是对此事皆是不解。
听凌肃这般说来,世人便都是沉默了下去,隔了半晌,蒙文虎终不断念,又是进言;“元帅,不管如何,我们总还是试上一试,即便不能震住袁崇武,可我们如果擒住了他的爱姬,总也能够杀一杀他的锐气。”
薛湛沉吟半晌,倒是开口道;“寄父,若如蔡老所说,慕家七儿不是公子,而是蜜斯,那慕家多年来坦白此事,只怕是不肯让女儿进宫,亦或,便是慕玉堂早有反意。”
凌肃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没出处的心口传来一阵抽痛,这类痛从未有过,乃至连他本身都说不清这股子痛意从何而来,只微微攥紧了拳头,在不为人知的处所,悄悄颤抖。